王妃只得一一说了。
太妃听罢,又默了一会子才道:“这两人可不好驳回的。”
王妃自然是知道的。
那一个张欢喜的丫头是襄郡王生母邓夫人陪嫁过来的家生子。
这邓夫人虽故去了,但襄郡王对生母多有愧疚,故而对邓夫人留下的人都多有照拂。
若这般强势打发了出去,没得让襄郡王不痛快,与薛云上父子生隙,那就不美了。
而另一个叫万丽儿的,则是王府里审理司审理的表亲,身份上比张欢喜更上一层,就更不好打发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层顾忌,这位审理还是王爷身边的亲信。
沉吟了片刻后,太妃道:“罢了,就都留下吧。
放在眼皮子底下也有放眼皮子底下的好,让她们两虎相争也有个对手不是。”
王妃听了也只得作罢,“也只能如此了。
但还请姑母再给安哥儿挑两个好的。”
太妃点点头,道:“我是早有主意了,只是安哥儿院子里人一多,没个能管束的人头上压着,只怕也是个乱的,没得传出去得个好色的名声。”
王妃也深以为然,“就是这话了。
我如今还能的,可日子一长,我身子笨重了,难免会有顾不上的时候。
那时只怕会有人钻了空子。”
太妃正待要细说她择定的人选,就听外头有人喝道:“这炭你是那里来的?”
接着就是一阵盒盘倾倒摔落的声响传来。
封嬷嬷面上一凛,撩开珠帘往外头看去,呵斥道:“放肆,谁在外头喧哗?”
少时,叶胜男和未果诚惶诚恐地从外间进来跪下。
太妃问道:“怎么了?”
未果是个胆小的,自然不敢有分毫的隐瞒,回道:“回太妃、王妃,奴婢不过是给外头的香炉续一块炭。
没想依怙却忽然将奴婢手里的活儿打落了。”
闻言,王妃不禁对叶胜男有些失望,暗道:“竟是这般霸道的性子。”
太妃不料却问叶胜男道:“你有何话可说?”
叶胜男回道:“回太妃、王妃,这炭用不得。”
王妃忖度了须臾,又问道:“什么炭?”
叶胜男就将一块熏香用的炭拿了出来。
封嬷嬷见了心中一慌,唯恐太妃责难叶胜男,不禁僭越先声训斥起叶胜男来,道:“你胡说什么,这可是前个儿太妃进宫时,太后赏的乌金炭。”
闻言,叶胜男的脸色越发没了颜色,暗道:“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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