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奶奶不明所以的,“谁?”
康大奶奶道:“有鱼和碧玉,躲在假山子石后头鬼鬼祟祟的。”
张三奶奶愕然,“怎么能够的?”
她从没想过儿子会同花老太的丫头混闹到一处的。
康大奶奶小声道:“有鱼也是这年纪的时候了,也该给他屋里安排人了,任凭他这么胡闹怎么得了。
园子里是什么地方,平日里多少人进出的,不说让老太太知道了,就是家里他姊妹们常进园子问安的,若撞见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张三奶奶一听着实觉着冤枉,忙道:“他屋里有人,去岁我便把我身边一个丫头开了脸给他了。
怎么还这么不着调的,这孽障真是气死我了。”
又说了一会子话,康大奶奶这才告辞了,回自家院子去。
夜里,张三奶奶说了花有鱼,花景怀却帮衬着解脱,张三奶奶越发不知这父子俩到底在做什么勾当了。
罢了,张三奶奶又拿年货的事儿说了。
花景怀道:“今年且再忍一忍,等过了年,明年就能我们自己做主了,那时候你爱怎么过,怎么过就是了。”
“真的?”
张三奶奶一听,眼睛都亮了。
花景怀却又只笑不答了。
这年春节,二房就囫囵着过了。
大房倒是该怎么过,还怎么过的。
相较之下,三房最是热闹,大过节的婆媳又闹不睦的,这样的官司就花晋明他自己都讼结过数场,闹的很是心烦,干脆就眼不见为净,整日在外头吃酒看戏的,少回家了。
到正月初八那日,花景怀也不知道得了样什么东西,一高兴却又拿去烧了,后又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日才出正月,忽然就来了县衙的差役拿人,说有人告他们家,要拿花晋明去过堂。
花老太和三房都被吓得不轻,忙拿银子打点的,这才没眼下就锁了花晋明去,只让明日自己投衙门。
罢了才知道,原来是有人一告他们家故去花老太爷,说花老太刘氏实为妾,花老太爷却以妾为妻;二告花氏宗族管束不力,听凭花老太爷知法犯法。
按当朝律,“凡以妻为妾者,杖一百;以妾为妻者,杖九十,并改正。”
若他们官司输了,花老太爷虽已故去,但得父罪子偿,所以这顿杖责得花晋明受了。
一听得受九十杖,不说花老太,就是花晋明都吓得不轻。
九十杖下去,非死即残的,这如何使得。
花老太觉着真真是平地起风波的。
她刘氏虽是填房,但也是名正言顺的妻室,数十年来亦是如此,过得好好的,猛地被人说成了妾,实在可气,直骂那挑事儿的,说人家是奸佞小人,居心叵测,妄告不实。
这事因也事关花氏宗族,并非小事儿,所以族中一听说这消息,耆老长辈一概都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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