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股脚步声渐远,顶起竹凳躲四面八方拳头的覃半云凝神静气尽收耳中?。
冷笑悄然爬上她?嘴角。
总算是走了?。
覃半云这里且醒木乱飞拳如雨下?。
两百多里外?的秦月楼风清月明。
高楼垂珠帘,金檐红漆绿。
秦月楼是方圆百里文人雅客商贾富豪入夜赏美的首选。
既是酒楼又绝不仅是酒楼。
胡姬忘忧舞,琼浆琵琶弦。
冷暖交杯,一掷千金的事秦月楼里夜夜上演,哪怕今年收成不好,眼看着有人就?要饿着肚子。
饥饿困苦都?与秦月楼无关,只有星起月圆,灯笼满檐,门阁大开,广迎八方来客。
外?掌柜柳蔓音身着金丝红袍,妆容艳丽地在楼下?迎客。
她?举手投足老?练而周到,不卑不亢地引来送往,从容自如。
正当她?看时辰将近,宾客到得差不多,该敲鼓开舞时。
一声熟悉的轻唤吸引了?她?的目光,往那灯火照不到的偏僻处看去。
“蔓音,是我。”
柳蔓音皱眉凝神,努力打量站在阴影处的那人,猛然间眉跳眼亮,惊喜得难以置信:“流一?!”
柳蔓音赶紧打发了身边客人,吩咐伙计敲鼓开宴,自?己四顾见无人注意,快步去到归流一身边。
“流一,真的是你!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她与归流一执手泪眼,才开口眼眶就红透。
“蔓音,数年未见,你还好吗?我在京城打听到你到秦月楼了。”
“好呢好呢……”
柳蔓音连连点头,捏手帕擦泪,又借月光仔细端详归流一面容,淡妆清爽只在发?髻上插饰了一根稍粗的发簪。
她破涕为笑:“当年那个混蛋那么一闹,你不见了,我们也心?有余悸,等你又等不到,终究是离开京城。
我辗转来了秦月楼,还算安定?。
流一,你一直在京城?当年是去哪了?!”
“三?公主府。”
当年京城有一武官嚣张霸道,沉迷于归流一美色舞姿,用各种恶心?手段逼迫她给自?己做妾。
机缘巧合之下,归流一得陈洛清及时庇护幸而逃过一劫。
不久武官远调边疆,此事才算了了。
归流一心?灰意冷,便在公主府里避世,没想到还是连累了姐妹们。
“是我牵累了你们……”
柳蔓音摇头,宽慰道:“你不必歉意。
京城凶险场,不待也罢,哪里没一碗饭吃呢。
都是那个混蛋的罪孽,如果不是他?,我们还一直在一起。
听说他?赴任途中又祸害了当地的舞姬。
老天没眼,这?种人怎么没有报应呢?”
“世道如此……”
归流一幽幽长叹,可惜被害的姑娘遇不到她的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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