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却之不恭。
大姐头,你把要写的信攒着,我有空就来帮你写。”
“行,我想想要怎么骂那些臭鱼烂虾王八羔子!”
“嗯……嗯?!”
按捺下对大姐头爱恨情仇的好奇,陈洛清揣着骨头提着鱼,紧走慢走往家赶。
今天没干重体力活,但是枯燥繁琐的工作让她有种更层次的疲倦。
好在?手中怀中收获沉重,想到晚上卢瑛能?炖肉煎鱼,陈洛清回?家的脚步都轻快些。
想早点回?到家,想一推门就看见她,想打?了水洗好手带着软绵绵的疲倦坐在?桌边等?她做饭,想吃饱喝足洗完澡抱着卢小火炉呼呼入睡。
不对,不是呼呼入睡。
打?呼是不可能?打?呼的,是造谣是构陷。
关于卢瑛对自己的污蔑,陈洛清是退一步越想越气:说起?来她老是污我清白,有空了真要和她好好掰扯,不过现在?还是吃饭重要……
陈洛清期待着晚饭,期待着回?到家后会发生的一切,除了吵架。
她讨厌争吵。
不过今天应该是不会了。
于是只剩期待。
那种细致而又具体的期待,好像小得不足以诉说,又大得充满整个胸膛。
想法总是美好的,而现实往往就像布袋里的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刺出?尖来。
就好像陈洛清推开院门,看到卢瑛,一句话就能?让锥子扎上屁股。
“晾衣绳带了没?”
“阿呼!”
陈洛清嘴巴惊得能?塞下整块花生糖,要不是手提鱼肉恨不得拍亮脑门:“忘了!”
“哼哼……”
卢瑛一副我早料到的讨嫌神情,半眯双眼道:“我就知道你会不记得。”
“太忙了今天。
我就没停。
中午还想着记得要根长绳,收工的时候又忘了。”
“干啥活了?”
卢瑛见陈洛清衣袍干净,浑身周周整整的也没有异味,果?然是没再去拉渔网了。
“药房小伙计。
怎么样,满意了吧。”
陈洛清把鱼和肉放去厨房,蹲到院子的水盆边洗手,昂着头看卢瑛:“我可是为了你放弃了码头事?业哟。”
噗……卢瑛忍住笑意,故意板着脸找事?:“还码头事?业……没有晾衣绳,咋晒衣服?”
“你这不是晾得挺好的吗,嘿嘿。”
陈洛清进门就看到了卢瑛用树枝树杈做的简易晾衣架,自我责怪便烟消云散。
此刻她洗完手,只想找个擦手布,于是看中了没事?找事?的卢瑛。
“倒是你,为什么我每次我回?家,你都不在?床上躺着?”
卢瑛一愣,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反击,瞬间被她带入彀中,心?虚道:“我躺一天了,躺得背都疼,才起?来活动活动。”
“大夫可说了,头半个月就是多躺多吊,不要动腿,你现在?还疼吗?”
“还好,有点。”
这不是实话,骨折不是小伤,是真的疼,绝不是有点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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