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神闪烁一瞬后讨好奉承:“圣上说得是呢。”
御书房里渐渐静了下来,只剩下轻微的研墨声。
日头西去,余晖为皇宫镀上一层金光,将宫墙的影子拉得极长,每一片砖瓦都透着肃穆。
百里溪在黄昏时回宫,早就在宫门等候的正三品掌事刘福三连忙迎上来,递上一方还热着的手巾:“掌印。”
“宫中如何?”
百里溪接过手巾,一寸寸擦拭双手,直到瓷白的手擦得泛红才作罢。
刘福三习惯地接回手巾:“倒是一切如常,只是孙志那小子又去圣上跟前献殷勤了,哄得圣上煞是高兴,还说将来要委以重任,掌印,咱们是不是得防着点?”
百里溪微微颔首:“圣上心中有数,他掀不起什么风浪,随他去。”
刘福三应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他今日跟圣上提到了傅通之女傅知宁。”
百里溪停下脚步。
刘福三见状,忙详细解释了几句,又道:“这老小子也是阴毒,竟说此女命格或许影响国运,好在圣上英明,傅家小姐这才保住性命。”
百里溪静了片刻,抬步朝前走去。
刘福三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追上后正要仔细询问,余光便扫到不远处拐角有人来,他登时闭了嘴。
“四皇子殿下。”
百里溪也瞧见了对方,停下脚步颔首行礼。
来人笑了一声,一派风流不羁:“听闻内相又立大功,真是恭喜了。”
“四皇子客气。”
“孤也觉着太客气,既然内相不需要,那孤就不废话了。”
说着话,他便与百里溪错身而过。
刘福三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只见他步伐散漫慵懒,没有半点皇子威严。
“四皇子与那两位皇子相比,到底是差了些,难怪圣上不喜。”
他感慨一句。
百里溪扫了他一眼:“不可妄议王储。”
刘福三一惊,顿时不敢再多言。
临近过年,天儿愈发冷了,皇宫内院更是料峭风寒。
腊月二十三的时候,京都城下了一场大雪,皇宫的红墙黄瓦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远远看去犹如撒了一层糖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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