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了看尚愣在原处的厮罗,大概是未能反应过来。
适才还恣气发飙,可下一刻居然开开心心拉了董毡说笑,白玉堂这说风便是风,说火就是火的性子倒不是许多人能够理解。
而展昭,却已是习以为常。
众人于议事厅落座,展昭将探天书教、被擒、逃脱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其中刻意疏漏了张柔一事。
张柔毕竟身份尴尬,且已是隐居之士,展昭不欲令她及其家人卷入纷争之中。
白玉堂坐在一旁,淡淡听着未有作声。
待展昭说罢,厮罗不禁扼腕:“据你所言,西夏国已经参与其中,与天书教联手。”
“参与是,联手却未必。”
“喔?”
展昭目光沉静:“天书教乃民间教派,西夏国密谋与其结盟,以图控制河湟之地,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
但西夏毕竟是泱泱大国,断不会贸然表明立场,堂然与天书教联手。
因为一旦西夏举兵,将会引起河湟诸郡激烈反抗,且我大宋朝亦会出兵相助,他们非但讨不到半分好处,反而会损兵折将大伤元气。”
“那就是说,西夏不敢明来,所以派了个王爷与天书教密谋起事,日后若是失败,也可推个一干二净。”
展昭颔首:“以灭佛兴道为名,屠僧制造混乱。
只要青唐城一乱,天书教就会趁机举事。
只怪属下一时大意,打草惊蛇,未能查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厮罗摇摇头:“发现天书教总坛,已是大功一件。
既然他们知道已被发现,相信已经撤离总坛。”
他眼神一闪,“但东西,不一定都能带走。”
说罢,厮罗转头对一名蕃将吩咐一番,那蕃将领命而去,他又与展昭等说道:“吾马上派两百兵士围剿天书教总坛。”
展昭立身拱手:“属下愿往。”
“但你身上有伤……”
“哔……哔……哔……”
小小的微响显得有些突兀。
二人转过头去,见那白玉堂许是觉得无聊了,从怀里掏出那包未剥完的瓜子继续磕了起来。
本来不算什么异举,只不过他磕瓜子的地方,却是堂堂将军府庄严议事堂,在众名神色凝重蕃将之间,何其突兀。
偏他好似身在酒馆茶楼,无视众人异样眼光,照样磕得闲适自在。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白玉堂缓缓抬头,好像刚发觉这怪异气氛:“怎么了?”
展昭知他是在装傻:“白兄,可是有话要说?”
“没有啊!”
白玉堂咧嘴一笑,“没必要多说,此行,我必同往。”
展昭不禁皱眉:“白兄,你毒伤初愈……”
“应好生休养,不宜大动。”
白玉堂挥挥手,“猫儿,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奉还给你。
可别当白五爷是瞎子。
适前一路马上颠簸,你隐忍伤痛,默不作声,以为我在后面便不知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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