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恍惚之间跑错了方向,到了这赤岭之地。
他扶了受伤肩膀,移身落床,女娃儿见他动作,连忙过去制止:“天神哥哥不要动啊!
娘亲说你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不能够乱动的!”
“不碍事。”
展昭低头,露出一丝暖暖的笑意,“妞妞,可知白兄……啊,不,那鬼儿哥哥在哪里?”
意识中最后的寒冷,已冻得他心脏麻痹。
“鬼儿哥哥?娘亲正在用针针扎他喔!
看来好疼疼。”
针扎?!
展昭心中一愣,莫非是针灸之术。
但西塞荒山边地,居然有医术国手,实在令人生疑。
当下亦不顾身上伤重,推开房门往外寻去。
茅屋本小,转了弯便在另一个房间找到赤裸上身躺在床板的白玉堂。
但见他身边正坐了一名白发苍苍的妇人。
那妇人右手拇、食、中、无名指指腹皆执持毫毛金针,小指尖轻轻抵在白玉堂脐下之处,稍一定手,便往气海穴刺去。
须知这气海穴乃是人体气血汇流之处,习武之人无不知道的生死重穴,展昭见她居然针刺气海,白玉堂生死未卜,又不知此妇人是敌是友,不禁抢前一步,一手握住妇人手腕。
“慢着。”
妇人施针被阻,不禁皱了眉头,空下左手指拂莲花,朝展昭手背轻弹一下,竟将他手腕震开。
毫针准确入穴,床上安静躺平的身体突自抖了一下,随即大量浓紫污血顺着嘴角倾流而出。
“白兄!”
展昭正要抢前去看,却被那妇人阻拦:“莫要慌张。
老身只是催他气冲经海,逼出冰凝魄毒。”
床上白玉堂虽仍是面容苍白,但胸膛起伏,且息冗稳定,展昭才稍稍降下高挂多时的心。
妇人洗净双手收了毫针,方才抬头,道:“你伤得不轻,应在床上静养,怎跑出来了?”
“在下……”
“适才可算凶险。
你记住了,日后若见人施针,断不可出手相阻,否则错入穴道,会害了被救之人。”
展昭知道适才确实过于鲁莽,连忙拱手道:“晚辈一时情急……”
“罢了。
遇到我,也算是你俩的一场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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