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急了。
当日情形他仍历历在目,白衣血枷,为的是一酬知己,万里跋涉,为的是践友遗约,偏偏他只字不提,独揽下沉重罪孽。
他愧疚满心且一意求死,他却不能妄纵这一时意气。
“姑娘,逝者已已,何必执着恨意,图惹伤悲。
与其故步自缠,不如放下心中碍。
生死仇恨,总不过是红尘往事,酒醉酣梦。”
搭在白玉堂肩上手掌轻轻施力,这席话,展昭似对那张婷劝说,但语中深意,却未尽然。
白玉堂神色恍然,静了下来。
那张婷怨恨极深,此结却非轻易能解。
何况现下仇人就缚在前,更是欲杀之而后快。
“你说得好听!
却又有谁能懂我丧夫之痛?!
文逸与我自小青梅竹马,婚期早定,待他从中原回来,我俩就要成婚了……”
脸上幸福醉人不过是昙花一现,碎梦醒来,幻灭却更是伤人,“是你!
白玉堂,是你害死文逸!
!”
她缓缓走近,满身散发慎人煞气。
两下击掌,外面立即有人打开牢门,抬进烙铁火炉,热火摇晃,在寒牢中弹跳星星火花。
她意欲何为已是昭然若揭,现下白玉堂身中寒毒功力尽失,稚子不如,若再受此酷刑,只怕是雪上加霜,更加快毒发。
而自己受制重镣,内劲未复,形势可谓未逢之恶。
纵陷劣势,展昭以臂护在白玉堂身前,静静戒备。
便是要拼上性命,亦断不能让白玉堂受害。
张婷从烧热的火炉中拿起一条通红烙铁,狠辣毒意教人心寒。
“白玉堂,今日就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
“呼——”
冒着焦烟的烙铁呼啸而至,向白玉堂身上狠狠砸来。
白玉堂神情恍惚,完全没有躲闪动作,竟是愣愣坐在那里任她烙打。
“当!
!”
的声铁器交撞之音,张婷手中烙铁脱手落地,火热炽铁敲在地上溅出纷飞火星。
只见展昭右手护住白玉堂,竟以左手腕上铁镣相抗,险险挡下那足以毁肤焚肉的炽烈。
但铁镣沉重,他挡格动作亦未能利落,虽震开烙铁,但手背被火铁拉过,顿燎出一道焦黑烧痕,高温将皮肉烙至绽裂,冒烟滋响。
白玉堂空明眸中,掠过一丝离光,却又自散去,化成一坛死水。
火炽之疼实是通彻心扉,展昭咬牙隐忍,额上已冒出豆大汗滴,那受伤左手更是抖痛,但他无暇自顾,一双锐目锁紧张婷,防她再度发难。
张婷恼羞成怒,又从炉中再取出一条烙铁,切齿恨道:“你护得他一时,却护不了他一世!
来人!
将他二人拉开!
!”
外面立即进来二名高大壮汉,冲过就要强拉展昭与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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