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珍藏的白堕醪啊!
你——”
随即是一男声:“娘你别生气嘛!
里面的酒我早已喝光,砸烂的不过是个空坛子罢了!”
声音明亮,隐有轻佻,不难察觉声音主人有些赖皮本性。
沉默不到半刻,就听到那妇人咆哮大怒的吼叫:“小兔崽子!
!
你什么时候偷喝的?!
给我站住!
!”
方才还显清静的店子,这下变得热闹了,颇有鸡飞狗跳之乱。
伙计尴尬地看着蓝衣客人,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此等局面。
倒是那客人并未介意,朝他微微一笑,淡曰:“不妨事。”
言罢,闲适地起筷夹了片鸭肉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品味,随即又斟酒酌饮。
伙计看得,不禁大觉惊奇。
往常若闻了这般吵闹,识相的大多丢下酒钱匆匆离开,也有不识相的拍桌叫骂,然后被余怒未熄的老板娘丢出门去。
但这般怡然自得,闻闹不诧的客人,岂止少见,简直是从未得见。
突在此时,帘布一掀,一道白影如电飙出,脚点桌面倒扣茶杯,随即再起,非但未有踩破白瓷杯子,更是连杯边亦无移半分。
神骏轻功,堪称当世之桀。
只可惜潇洒身形略是狼狈了些,好似有洪水猛兽在后追赶,看他飞身掠起,已轻盈跃过这桌客人头顶。
两个起落,已落大门之前。
正心喜逃脱在即,一条金丝绳索穿空疾至,似金龙盘柱,牢牢缠住离地脚腕。
“不好。”
白影滞住,适才轻灵此刻被绳索所制,半步也迈不开去。
身后帘布缓缓掀起,一名精神健旺的老妇微笑走出,手里揣的正是那条金丝绳索。
脸上岁月纹路,却见润秀轮廓,年轻之时想必也是一方美人。
慈祥容颜,有着精明老练,她戏谑地看着要走不得的人,呵呵笑道:“我的小兔崽子,怎不走了?”
转身回首,俊俏的脸龇出两排皓白贝齿:“娘啊!
你别这样嘛!
我已经三个月头未曾出过酒坊大门了,你就让我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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