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至极!”
侍卫垂首,不敢搭话。
滇西王眼中精光一闪,手中盘着一串紫金佛珠,指腹粗粝的老茧缓缓滑过养得温润的珠子,如毒蛇一般。
“好了,你下去吧。
这几日多看着点谢钰,我倒要看看,他是装出来的庸碌,还是真的朽木不可雕。”
照理说,拜访完滇西王,逗留梁三日后谢钰就应该回昆城,拔营回京城复命。
然而接下来几日,无论谢钰还是滇西王,都无人提及此事。
反倒因为同是异姓王的关系,叔侄二人走动紧密,不是一道去昆城山上看雪泡汤,就是在王府吃鹿肉,饮酒作诗。
郡王府的幕僚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推一人去见谢钰,问他打算何日启程?倘若滇西王不肯放人,又该如何是好?谢钰倚在榻上,靴底踩着矮几,转动温热的酒杯,端的是潇洒落拓。
他目光含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又好似浑不在意。
“你们啊,跟在我身边许多年,养气功夫仍修不到家。
回头给你们一沓字帖,回去练字静静心吧。”
幕僚只得喏喏退去。
下一瞬,杨岘从房梁鬼魅般翻身而下,静悄悄落在谢钰跟前。
“继续说。”
谢钰淡淡道。
“临州留守的人带来话,主子您在知府衙门住的院子被人动过。”
谢钰摇头:“滇西王老奸巨猾,不会轻易对我放心。”
杨岘拧眉,比了个手势:“不如,属下一不做二不休……”
“我人在昆城,滇西王却死了,传到朝廷去会是个怎样的说法?你啊,还得学学你堂弟。”
杨岘不服气,在他看来,杨汾仍旧是个没断奶的孩子,当不得大用。
但谢钰说什么是什么,他们兄弟两个只需要做谢钰手下的剑就是。
“属下知错。”
杨岘点头。
与此同时,李明琅早早歇下,吹息烛灯,大字瘫在床上思索。
她这几日为了避开谢钰,王府有的没的邀请,幕僚们都去了,她却告病在厢房躲着,其他人也没在意。
不见谢钰,李明琅的头脑总算清晰许多,她倏地坐起身,盘腿在榻上,泡一杯花茶,开始复盘前世与现世的信息。
还有两年左右,天行皇帝就会因病驾崩,大行朝随即陷入内乱,皇子夺嫡,群雄逐鹿,战火连天。
依照旧例,藩王手下的私兵不过千人,对封地军队亦没有兵权,这才给了滇西王拖延不援救临州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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