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出门槛时,李明琅腿软了一下,好险没摔一跤。
谢钰搀住她,却听她没好气道:“都怪你。”
谢钰摸摸鼻子,轻笑道:“当家的,习武一事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肢体柔韧乃是童子功。
您这方面欠了些,在下帮您后天补上。”
把李明琅噎得说不出话。
二人快马来到沈家。
斗拱飞檐,红绸高挂,宅院绵延占了大半条街。
可见沈氏一族在滇西王荫蔽下做米粮生意已然是地方豪绅。
下人们垂着脑袋,拿笤帚在扫地上散落的鞭炮红屑。
宾客散了大半,走出沈府时都在互换幸灾乐祸的眼神。
李明琅报上姓名后,好半天才有个管事的出来引他们进去。
见管事的脸色发青,李明琅便问:“少夫人如今可有消息?”
“衙门的人已经来过了,其余的小的也不清楚。”
管事唉声叹气,“李镖头请吧,我家少爷在厅里候着呢。”
话虽如此,等李明琅和谢钰走进待客的花厅,只瞧见本该今日与颜青女拜堂成亲的沈正卿铁青着脸,任身边两位穿金戴银、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如何安慰也无动于衷。
“少爷,少奶奶会没事的。”
一名头戴珍珠花簪的粉衣女子说。
另一位穿紫色团花夹袄的丰盈女子恨恨道:“哼,依我看呐,就是那个颜小姐的老相好干的好事。
她又不是临州人,谁晓得她过去有几个姘头?”
“都别说了。”
沈正卿掐了掐酸痛的眉心,抬头看到抱着胳膊看好戏的李明琅等人,不由恼羞成怒,“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
有贵客来了,也不见你俩招呼。”
两名年轻女郎,想必是沈正卿的姬妾,见状纷纷起身,挽着胳膊口中闲言碎语不断,一道走出花厅。
李明琅走近了,看到沈正卿的容色,事发才一个时辰,他已然像被抽干了气血,面上白惨惨的,眼下挂着两弯显眼的乌青,肩膀垮着,双手搭在官帽椅扶手上,指节攥得发白,如丧考妣。
“沈少爷。”
李明琅同情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当家,欸……”
沈正卿哽咽着,缓缓道来。
由于颜青女远嫁而来,这段时日都住在沈家位于城南的宅院,迎亲自然也从城南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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