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早忘了当初进云生镖局时编造的身份细节,谁想到李明琅记得那样清楚,半字不差。
他心头一惊,顺着李明琅的话回道:“杨岘不算我的徒弟,我也没有能耐去误人子弟……”
“你不是在教我学剑么?”
李明琅白他一眼。
谢钰抽一声凉气,都说一道谎言要一百道谎话去圆,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教未过门的妻子剑法,属于家传,当然更尽心尽力。”
“甜言蜜语。”
李明琅轻哼一声,“杨岘是哪儿人?为什么叫你主子?你还有几个好手下?今晚不交代清楚了,你我都别睡了。”
谢钰捂住额头,头一次想悔婚。
击掌为盟山风刺骨,李明琅耸一耸脖子,将斗篷紧了紧。
谢钰见状,握住她肩头,半搂半推地把人带回她独居的小院。
“进屋里说。”
李明琅呵了声,呼出一团白雾。
屋里点着木炭,窗户虚掩,涌入丝丝寒意。
李明琅一把将绣帘放下,遮住满床凌乱,清了清嗓子。
“说罢。
该说的不该说的,今晚都说全乎了。
少一句,你就休想囫囵个儿从姑奶奶我房里出去。”
谢钰揉一揉额角,道:“明琅,你到底是个姑娘家,说这话就不怕……?”
李明琅慢条斯理地磨着葱节似的指甲,闻言轻笑:“你是我家上门女婿,还是个正人君子,我怕什么?”
她清楚谢钰的品行,而今更是仗着那人的君子之风大肆逼问,半点愧疚都不带有的。
谢钰没了招,深吸口气,坐在李明琅对面的靠椅上。
一灯如豆,灯火下的谢钰眉心轻蹙仍不损他的风神秀彻。
李明琅支着下颌看入了迷,才听谢钰缓缓道来一桩往事。
“十年前,在下的父亲、兄长不幸罹难,只留下一双孤儿寡母。
我娘担心守不住家业,就去寻一位不世出的剑术高手,让我拜他为师。”
谢钰语气淡淡,像在说旁人的事,李明琅的心却不自觉地揪作一团。
“然后呢?”
“那高人已然入道,我也随他学道,费了一番工夫才成为道长的关门弟子。
杨岘也在道长麾下学艺,我得了道长亲传剑法出山,杨岘则成为我的护法。”
“嚯,几个人的师门,护法都有了?”
李明琅闷笑,她看得出谢钰在临场瞎编,但旁观一位谦谦君子面不改色地扯谎,着实有些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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