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学义不由自主地想到李明琅身边那位白衣剑客,差点绷不住温和儒雅的表象,生硬地甩下一句“我们两家并不亲近”
后转身就走。
其他人面面相觑:“朱兄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还在生闷气,他的表妹没给他多留一份状元餐呢!”
与此同时,南城大街的福满楼二楼,李明琅与王掌柜正在结算这些时日的银钱。
县学的生意有大半来自卢教习签的那份单子,另一半则全靠李明琅的聪明灵智。
王掌柜情不自禁为她拍手叫好:“不愧是李镖头,这一招又叫作无中生有,借着讨口彩的东风,生生从那帮穷酸儒生的荷包里掏出银钱,他们偏还掏得心甘情愿!”
李明琅勾起嘴角,笑眯眯地看向王掌柜,像看一只吃饱了正在吐鸡骨头的黄鼠狼:“黄鼠……哦不,王掌柜的有所不知,咱们设的三档餐食,并不只是为了讨个吉利,否则我直接来一百份状元餐,岂不方便?”
“哦?”
王掌柜往后一仰,双下巴抖一抖,“那是为何?”
“榜眼加五文,状元加十文,那本来只想出五文钱的书生就会想,钱都花了,何不再多出五文?他们心有计较,自以为占了实惠。
如此一来,状元餐卖的自然要比只设一档餐食来得好。”
王掌柜适才恍然大悟,他挠一挠脸上的痦子,忽然道:“李镖头,你刚才是不是叫我黄鼠狼来着?”
“你年纪大耳背,听错了吧?”
李明琅讪笑。
回到镖局,李明琅看着院里人来人往,小厮燕小五正组织人手去分发传单,马厩边的绿马车全派出去送货,一派欣欣向荣,不禁舒一口气。
她边往书房走边问翠翠:“谢钰上哪儿去了?”
翠翠帮她解下披风,偏头想了会儿:“不晓得,谢少侠刚才还在镖局呢。
兴许是去河堤那边看着人做事了吧。”
云生镖局的书房仍然维持着李明琅父亲在世时的模样,敞亮大气,书架上没多少装点门面的经书子集,只随手堆了几本游记。
书桌后的花瓶里塞了几支卷轴,看着像没有挂起的画,实际上却是大行朝的舆图。
标有山川河流、州郡城池、官道小路的舆图在大行朝算是禁物,只有三品以上的将军和宫里能拥有,民间私自作图轻则入狱,重则人头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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