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竹制拉门再度推开,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青年悄然而入,银色护腕下,他的手背遍布灼烧后的疤痕。
“主子。”
黑衣男子单膝跪地。
“京城有何动静?”
黑衣人一板一眼道:“有言官参滇西王。”
谢钰冷笑:“又是些老黄历。
皇上的身体如何?”
“不大好。”
谢钰深吸口气,捻起信纸,丢进火盆。
信笺很快蜷缩起边,烧成一捧黑灰残渣。
“有探子到清河县么?”
黑衣人道:“逮到一个,可惜死了。”
谢钰闭目养神,纸扇轻敲茶几:“没有人发现,我不在玉青山?”
“暂时无人察觉异样。”
出京前,谢钰就与假扮作他的心腹兵分两路,心腹戴上人|皮|面|具直奔清河县。
京城里都说,清河郡王正在封地休养,每日都宣美人唱曲,与清客手谈,风雅至极。
谢钰勾起一抹浅笑:“吴鬼相一人千面,是江湖上难得有真材实料的易容高手,他做的人|皮|面|具若是能被人轻易看出破绽,怕是早就遭仇人结果了。”
“主子英明。”
黑衣人拱手。
谢钰颔首,黑衣人便奉上新泡的茶水,待谢钰轻抿一口,他仍站在原处。
“没什么事儿就回去歇着。”
谢钰斜倚在迎枕上,难得有些懒散。
“属下有一事不明。”
黑衣人一字一顿。
“你问。”
谢钰以扇掩面,打了个呵欠。
“滇西王的封地固若金汤,主子不能亲身前去一探究竟,那为何不在郡王府里等消息,而是要来京城和滇西之间的云湘城?”
谢钰失笑:“先前你惜字如金,问到我头上就口若悬河,忍很久了么?”
“属下不敢。”
“你确实不敢。”
滚热的茶杯顿在长几上,谢钰道,“杨岘,你想问的不止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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