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再想提和离便难了。
抓住江骁偷养妾室不能足以和离,她要抓住的是江骁藏在心中的命脉。
而在这之前,她需得保证她自己能全身而退,以免东窗事发殃及自己和母家。
再者......
世家最为注重女子清誉,嫁出去的女子如同泼出去的水,纵使她娘家要她回来,那也得上书今上。
以江骁殴打妻室,以两人义绝为由奏他一本。
可江骁已经“死”
了。
如此上书,反而会引得今上不满,反而降罪在她身上,赏二十板子是最好的。
古人曰: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
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她若是不逼着江骁出面,恐怕她这一生都要被关在侯府,为江骁守寡。
而江骁出面,也须得遵从七出,是为一无子,二淫佚,三不事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
现下这个情形,不说符不符合七出,江骁也断然不会上和离书的。
侯府乃是武官出身,在当今世代,文官皆不欲与武官同坐一桌,更有甚者,毫不遮掩对武官的鄙于不屑。
武定侯府需要宋国公府在背后做支撑,好为将来踏上文官的路子做仪仗。
只是千说万说,武定侯府想要好起来,江骁势必要出面,早早出面早早做好打算,他为何要躲起来?
只为了一介外室?
宋清阮自觉的不可能。
宋清阮正上着神,想着如何才能捏住江骁的七寸,叫他乖乖和离时,听见宁枝小心翼翼地安慰她:
“夫人,莫要伤心了......”
宋清阮回神,对她笑了笑:
“何至于因为他伤心?”
宋清阮道:“你且继续讲吧。”
宁枝却不敢再讲了,只是道:
“后来,世子进去问那娼妇要香粉的时候,两人吵了起来,那小娼妇又哭又闹的,倒惹得那些外人不自在了。”
宁枝讲着讲着,便忘了方才的事,道:
“夫人,您是不知,那探子也是个好信儿的,跟了他们一路,问他们为何身上如此香,但看上去如此憋闷?”
探子说,那些人道:
“快别说了,原来那江大爷的儿子是个小贼,她媳妇现在正在里面同他打架呢!”
还有人补了一句:“脸都撕烂了!”
宁枝笑得捂着肚子:“当真是活该!”
宋清阮安静地听着,听她说到闻着香,便忽然想起一件事。
上一世,她并非真的因操劳过度而亡,这只是其一,最大的干系,便是那叶罗懿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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