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停车……停车啊!
!”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静谧夜空,车身狠狠一震,即鹿整个人往前飞去,“哐”
一声砸在前操作台上,额角震痛。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脑袋混沌一片,只剩下嗡嗡耳鸣,劫后余生的感觉席卷即鹿整个身躯,如同骤然断裂的弦,抽打在身上,后知后觉地刺痛。
发着抖,脸上全是汗和泪,即鹿顾不上脑袋被撞到,双手因用力而通红,此刻甚至停不下痉挛。
“别、别这样……”
段从祯仍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刚经历一场生死时速的并不是他,他温声笑问,“怕了?”
男人尚未回过神,如同痴傻了一般,目光空洞地落在方向盘上,嘴里无意义地念叨着不成语句的音调。
他吓坏了。
段从祯偏头看着他,抬手轻轻撩起他鬓边汗湿的发,替他撩到耳后,“斑比,你怕了?”
即鹿沉默地流泪,胸口一颤一颤地起伏,只一个劲摇头,却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心中余悸,喉中发出呜咽,如同困兽。
望着男人失声痛哭,段从祯眼中冷意才终于淡下,顾惜地伸手,将男人搂进怀里,掌心抚过男人颤抖不已的脊背,温柔安抚。
“嘘。
不要哭。”
段从祯贴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地安慰他,“怎么吓成这样?”
语气平淡,甚至带着调侃,好像根本没看见男人整整三公里的绝望和嘶喊的求救。
三公里。
段从祯把自己和即鹿的命都押在上面。
只是为了惩罚,他今天被另一个男人碰了一下嘴唇。
段从祯是个疯子。
“斑比,你真的太漂亮了。”
段从祯说着,掐住即鹿的下巴,让他用力仰起头,细细地亲吻在男人湿漉漉的唇上,垂眼望着他,“所以,不要让其他人碰你,好不好?”
“他们碰你,你就会变脏,变旧,变得……渴望自由。”
段从祯看着他,轻轻摇头,眉眼间尽是纵容,眸中却染上猩红的欲念,“斑比,那样不好。”
段从祯紧紧抱着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男人,轻轻摇晃,干燥的唇贴在男人耳侧,如喟如叹,“那样,我就不爱你了,也不想要你了。”
“所以,千万别再惹我生气了。”
“好不好?”
·即鹿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比他任何时候都要睡得久。
醒来的时候,是再一天的傍晚。
那天段从祯带着他飙车回来,即鹿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吃不下,甚至抱着马桶吐了很久,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拖着魂不守舍的躯体往卧室走。
段从祯在家里陪他。
他却丝毫不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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