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段哥是什么关系?”
祁然突然问,好整以暇地靠在枕头上看他,“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好像没见过你。”
听到这句话,即鹿才有了点反应,失神的双眸也渐渐聚焦,怔愣片刻,慢慢抬头,望向床上的人。
沉默片刻,相顾无言。
祁然霎时有点脊背发凉的错觉。
“我?”
即鹿淡淡开口反问,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我们十岁就认识了。”
具体点,是即鹿十岁,段从祯应该是十二岁,六年级的年纪。
他在青爱福利院的第七年,而段从祯正在全市最好的国际小学念书。
“哦。”
祁然应了一声,兴致缺缺,“没听说过。”
即鹿没理他。
“所以你才缠着他,对吧?”
祁然又问,“就因为你们认识得早?”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即鹿反问。
祁然一愣,而后才摆摆手,有些虚弱地笑,“别误会,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缠着段哥的人很多,我只是在描述事实。”
即鹿低下头,继续玩手指。
“他给你什么了?钱吗?还是东西?”
祁然一下子来了兴趣,偏头看着即鹿,“按理说,你跟了他这么久,拿的好处应该比我和小陶更多才对,但我怎么觉得段哥对我比对你都好——哦,你见过小陶吗?天,他是个天才,他真的好会做饭,我病好了一定要让他炖汤给我喝,我——咳咳……咳……”
耳边聒噪不已,指尖微微泛白,即鹿说不出话来。
段从祯什么都没给他。
哦,给了他一条链子,很便宜的,用手指就能把上面劣质包银抠下来的那种地摊货。
也不算一点都没给。
他给了自己一场性·爱,几个拥抱,还有数不胜数的亲吻。
哦,还有一整个晚上,段医生都是抱着他睡觉的。
并不是一无所获。
这么想着,即鹿心里那点倾斜的天平,又缓缓平衡了。
病房的门被打开,接着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即鹿应声抬头,沉默地望着提着早餐走进来的人。
下意识看了一眼他手里提的东西,看见有好几份的时候,即鹿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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