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还是一样的痛楚。
每到动情之际,那片刺青就会像钢针扎进去一般,穿过他的骨髓,刺进脑子里。
肩膀还在颤抖,整条左臂都是麻的,眼前的昏黑渐渐散去,即鹿深深地呼吸着,紧紧握拳,待到颤栗褪去,才重新拿起柔软的布料,擦拭手中酒杯。
“我先走了。”
服务生收拾好东西,跟他打了个招呼。
即鹿正低头收拾酒杯,没有说话。
对方上下午班,从三点到十点半,而他,则从十点半到明天三点。
这样的工作时间,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了,但今天,对即鹿来说,稍微有些不一样。
这是第一次,他在酒吧碰见那个人。
将擦好的威士忌冰球杯放在银质盘中,每一个盘子里可以放四个,一共有五个盘子,即鹿的左手边放三个,右手边放两个。
伸出手指,指腹点在杯底,一个一个划过刚刚擦好的杯子,嘴唇小幅度翕动,从“一”
数到“二十”
,即鹿脑子里那股攒动不已的焦虑才渐渐安定下来。
深夜的酒吧,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荷尔蒙气息,焦躁、律动、酒意,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烘得人脑子都有些微微发热。
即鹿往后看了一眼,足尖勾过凳子,慢慢坐上去,游目四顾,环视酒吧里发生的一切。
从东青山出来,已经有半个月了,那里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即鹿每每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种种惨状。
他甚至无法在夜晚安稳入眠,好在,还是有地方招夜班侍应生的,譬如这间酒吧。
灯光缓缓流转,落到地板上,晃得眼睛生疼,即鹿轻轻闭眼,小幅度转动眼球以缓解干涩。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吗?那你想来试试吗……”
声线微哑,带着一点慵懒的酒意,喉间气音似乎在顽劣地淡笑。
即鹿猛地睁眼。
酒吧的角落,暧昧气氛愈演愈烈,年轻纤瘦的男孩端着酒,走向沙发侧面,自始至终都不曾参与玩乐的男人。
那边,人群悄然安静,而后爆发出若有若无的哄笑声,似乎在等着看这无畏大胆的男孩要如何挑逗整个夜晚最难以接近的男人。
“段医生。”
男孩温和地笑着,眸光流转,缓步走近,屈膝跪在段从祯的腿上,缓缓俯身,伸指勾了勾领子,“有人拽过你的听诊器吗?”
段从祯面不改色,笑容仍旧疏离,稍偏头,躲过男孩落下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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