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我以为她该出院,一直祈祷她出院,那样,就可以把心里那游丝一般的期望放下,那一份凶猛的、誓要拯救的气概冷却下来。
“给你写了一信,如果乐意的话,你可以看一下。”
并非生分,而是向来如此,我们彼此都已经习惯。
“好了,不说了,挂了。”
我几乎是忘掉了怎么站起来的,脑海中的那游丝一般的气息一下就占满。
李萌拍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她手里拿着两把鱼竿儿。
也只看了一眼,就没有下文一样,心里想着余沉沉的来信,她会说些什么呢?要结束?还是要重新开始?还是别的无关紧要的话语,或许都不是。
“钓鱼?”
因为眼前的这一方游泳池已经被李萌改造成鱼塘,那里面被投了些鱼籽,在冰块下面可以见到鱼儿的影踪。
“怎么样?”
“富贵人就是不一样,可以为所欲为,真好。”
目光完全不在此时此地,她说了些什么,我几乎都没能听进去,辜负了她的那一份热心,她该是看出来那莫名的、沉重的心思。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四处转转。”
我点点头。
丢下她一个人实属不应该,但,好像意志已经不受自己单方面支配。
打开邮箱,就看见来信提示,大呼一口气,近处的高山上还有白雪,荒原,枯草地,蓝天还有阳光。
似乎世界上就只孤独一人而已,尘脱俗,读着远方的来信——
我在在猪儿虫和华两者这个称谓想了很久,还是这样叫,因为这样比较可爱。
入冬以来,我在医院,不愿意同你讲,可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般,不管是我自己还是别人,都要接受这样的事实。
杨风来看过我好几回,看得出来,每一回他都要精心准备些惊喜,确实令我感到欣慰,耗费了很多时间,想方设法,打定各种各样的主意哄我开心。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不好怎么去伤害他,笑脸相陪,我晓得的,打碎一个人的一番好意,是不礼貌的。
我的母亲和姐姐每周在探视的时间都会过来看我,她们强装着随和,姐姐显得劳累了很多,我看见她的头上已经有了白,询问她,说是学业任务比较重,而且在准备考研,比较辛苦,寒假正好在家休息。
她们都很好,我对很好的定义就是身体健康,在外面可以做喜欢的事情,或为生活奔波,或是为前程奔波,天地之大,世界之广,都是相当不错的。
她们为我操劳着,待我非常小心,其实大可不必,过分的谨慎小心总是令我感到不适。
上次逃脱事后,我便被严格监管起来,搬到了重点看护病房,一开始一段时间取消了出去透风的机会,在窗户前呆了将近一个多月时间——唯一可以见到外面世界的窗口。
后兴许是那些医生们见有所好转,转至普通监护病房,我很听话,听说还有个小半个月,大概就可以回家,在家过完春节,就去上学。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我觉得一切都是很好的安排。
这些日子,特别是近段时间,身体状况的好转,给了我重新开启生活的勇气,相对于东山医院,外面的世界,是自由的,去经历才会变得更好,所有的一切都源于深刻的思索,理解了生活的意义,懂得未来的方向;都是明了的,具体的东西是无法言说的,但是有感,未来可期。
最后,我很想念你,在杨风来看我的时候,第一种感觉便是说猪儿虫肯定也已经放假,他指定什么时候变回来看我的,其实,你说你可能回不来,我说怎么都行,其实还蛮失望,你明白其中的心意的,是不是?
不论是相见还是相忘,归咎于缘分,有些人即便是天天都在你的身边,那也是在不断的降低期望值,就好比我在想你,也许你没有那么好,有意无意的疏远别人,也许是不对的……
希望在不久之后就可以见到你,你知道的,目前与我交集的人越来越少,所以剩下的就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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