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凌霞镇镇长特地上山求见容尘子,礼请他前往凌霞镇的祭天台主持一场法事。
原是凌霞镇经鸣蛇一事,镇民们俱都吓得不轻,好不容易回复了元气,便想着启醮作法,一则为镇子祈福,二则也安定一下人心。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容尘子自然不曾推拒。
河蚌是个十处打锣九处都在的家伙,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容尘子知道抵不过她的纠缠,索性也就爽快地答应带她一并前往了。
只是临行前仍是叮嘱良多“山下民风纯朴,对男女之防更是极为重,你要同我前去也使得,只是不可如在观中一般任性放肆。
何况我此行是前往设坛作醮,乃严肃之事,你要听话,万不可胡闹。”
河蚌瞪着水汪汪的眼睛,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容尘子叹了口气,见院中无人经过,遂将她揽在怀里,只轻轻一拥“非是我不允你亲近,只是我毕竟是道门中人,今又执掌清虚观门户,纵有私欲,也万不敢因吾一人玷辱道家门风。
你若心存疑虑,待法事一了,我便脱冠还俗,此后你要如何,便都随了你。”
他神色严肃,河蚌身体还没长成,脑子不好使。
她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一点“你是说,如果我要你还俗,这次就不许去法会吗”
容尘子啼笑皆非“嗯,但是以后我会带你去很多地方。”
河蚌开始作算术“可是你不还俗我还可以去法会,以后你还是会带我去很多地方的”
她终于得出答案,“那你不还俗吧,我要去法会”
容尘子开始收拾行装,因着上次鸣蛇之祸,这场法会也格外隆重,要准备的法器也就极多。
容尘子带上九个清字辈的弟子一并下了山,观中事务交给叶甜处理。
叶甜也无二话法会什么的,她参加过无数场,实在是无聊透了。
还不如呆在观中自在。
只是她对容尘子带河蚌出门还是有些不放心,如上次一般将河蚌吃的、穿的、玩的都装了满满一箱。
河蚌临走时还偷偷俯在她耳边说悄悄话,逗得她哈哈大笑。
经过这次灾祸,二人的嫌隙倒是冰消雪融了,河蚌待叶甜比待他更亲。
容尘子是个细致的人,不免又嘱咐了叶甜一番,这才带着河蚌和一干徒弟下了山。
山下自有一干人前来迎接,来人太多,容尘子怕河蚌乱跑,吩咐她呆在马车里,哪也不许去。
河蚌噘着小嘴,满脸不高兴。
容尘子十分无奈,只得以眼神支付自己弟子清韵。
清韵头皮一麻,却也不敢逆师父的意思。
容尘子下得车来,便见刘阁老,他上头有人,官府对他自然百般照顾,这次灾祸刘府上下也并无损伤,只是刘家小姐刘沁芳失踪了,好的:。
镇上突遇变故,魍魉魑魅横行,他也顾不上这个女儿。
这会儿容尘子到了,他一如以往的热情“知观,许久不见,知观别来无恙”
容尘子打了个稽首,权作回礼“一切安好,劳烦阁老挂念。”
刘阁老同他把臂而行,还是想让他推算一下自己女儿的下落。
河蚌又岂是个闲得住的她呆在车里就跟垫子上长了刺似的。
清韵怕她当众捣乱,让师父下不了台,只得从包里掏出几根素鸭脖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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