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叹口气。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些话她没有说,却扯着云子义的衣领让他低下头来,仰脸吻住了他的嘴唇。
云子义哪里经历过这些,只是在黑夜中愣愣出神。
他感觉到嘴唇上的柔软和湿润,如同温柔的手在他心中抚摸一样。
阿寒一定也是喝了酒的,她的舌尖带些酒味。
然而如她这般美丽、神秘的娘子,就算是寡味的村醪,也能在她口中发酵出繁花一般难以言喻的美味。
起初云子义还有些慌张,但随即就融化于这般缱绻,甚或闭上眼睛,去感受着同阿寒柔情似水溺于深夜的吻。
两人不知过了多久才分开,在黑暗里喘息着,看不清彼此,唯能感受相互的心意。
阿寒推着云子义说:“你还是趁夜快走。
侬担心明天,就算义父不识破你的身份,官府中人也会为难你。”
云子义觉得她说得也有些道理,就悄悄摸着往院里走,阿寒跟在他身旁,紧紧依偎着他。
云子义刚想从院中解下拴在树上的马,就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
“苟胜兄,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云子义身边的阿寒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他侧头去看,就着星光,只见阿寒的额上布满汗珠。
向风一手提灯一手持铃站在院中,似早就发现了云子义的行踪,冷冷地望着他。
就算光线这样暗,云子义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
“想起有重要的事情,抱歉不辞而别。”
云子义不着痕迹地和阿寒拉开距离,正准备牵马溜之大吉,忽然云子义听到摇铃声起,拴着马的这棵树不知何故,树枝窸窣摇动,如同起了风一般。
“义父,不要这样!”
阿寒喊了一声,跑到向风身边,想要阻止他摇铃。
向风反手甩了阿寒一巴掌,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竟让阿寒坐倒在地上。
云子义还不明所以,阿寒便冲着他大叫:“你愣着做什么,快骑上马跑……啊!”
院中狂风大作,把尘土都卷了起来,弥漫一片,云子义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阿寒惨呼了一声,像是向风又打了她。
他咬着牙,跨步上马,一驱鞭,便往庙外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插播一下三师兄的坎坷情路。
废弃的兰若寺,书生(一样的农民),女鬼(一样的妹纸)。
义父大人在半夜三更气势登场时,本来想渲染一下紧张、可怕的气氛,结果“苟胜兄”
一出,我就破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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