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有些不忍心她被冷落的样子。
半响后,他的声线在语鹿耳朵里清晰起来:“我大部分时候都没有跟父母在一起过,所以很难理解那种崇拜。
我爸是个爱赌的纨绔,因为输掉了很多地皮,最后被我爷爷赶了出去。
我妈,就是个爱购物的败家娘们,现在在洛杉矶。”
语鹿微怔:“唉?”
薄司寒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前些年我爸还来找过我,他没钱了,来找我要钱,他年轻的时候靠着一副好皮相,还能吃女人饭,后来搞别人家的女人,被人家老公断了命根子,走投无路了,才想起他还有一个儿子。”
“可以了,可以了。”
苏语鹿见这人开始抽风,赶紧打住他。
但已经阻止不了他说下去。
“我怎么可能给他钱,这种烂人,只要给了他钱,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我怕他不长记性,还来纠缠我,我直接把叫人把他两只手都打断。”
薄司寒说到狠处,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这比他愤怒狠厉的的样子更为可怖。
这些话就跟能提神一样。
让苏语鹿突然明白,她究竟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他或许有时候真的对她挺好的,他博学,聪明,又绅士。
但这都不能改变他是个恶魔的事实。
薄司寒也察觉出苏语鹿因他这一席话,变的灰白而僵硬。
唇边的那点轻慢一点点散去。
其实,薄司寒这样告诉她,是想让她知道,他并非是在鄙夷他们家那种深厚的情感羁绊。
而是在他这里,他没有那种情感羁绊。
可惜,苏语鹿并没有理解到他的用意。
他默默看她,轻笑了一下:“打断手脚是吓你的,我给了他一笔钱,他后来没来找我了。”
语鹿没有立刻接话。
半晌之后,抬起卷曲的眼睫,看向薄司寒那张因病而变的无害的脸,启唇淡淡的说:“我就知道你是骗人的。”
薄司寒面色不觉微变,她的回答有些超出他的意料。
她还真信?
薄司寒淡淡一笑,修长的手指绕进她的手指。
她的手细而小,他的手则大得多。
他指尖渐渐用力,嘴角依旧含笑:“要是你不乖,会不会打断你的手脚,倒难说。”
语鹿只当他是开玩笑,手抽出来轻轻抚上他的眼睛,轻揉着他的额角,让他闭上眼睛休息。
薄司寒那种脆弱幼稚到需要人陪伴照顾的时刻并不多。
等第二天烧一退,他又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冷酷无情的上位者。
有时候他很长时间都不会来找她,但有时候又会连续好几天都要她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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