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惨白着脸冲着单峰摇了摇头,“师兄,我、我修为……不足……”
单峰看看那孩子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就看这孩子挺不挺得过去了。”
他迟疑了一下,又道:“先把他安置在……”
韩易听见他的迟疑,连忙往前了一步,站到单峰跟前,低道:“我那屋子……只有我一个……可以、可以住那里。”
飞舟上有许多小房间,这些孩子多是两人一间:一是因为飞舟上的房间确实不够,再者,这些孩子初到陌生的地方,互相陪伴心里也会安稳一些。
不过,男孩子恰好是单数,韩易是最后来的,所以他自己是单独一间……单峰听见韩易的请求,沉默了片刻,想到这两个孩子同病相怜的遭遇,也不由唏嘘。
他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又帮忙把时越送到了房中。
将那小少年安置妥当,总算是让人松了口气。
邢洲凭也有空问起了单峰那村子里的情况:在凡尘界遇到邪修,不管怎么看都是的不得了的大事儿,回去一定是要向宗门汇报的。
单峰叹了口气,“我去时怨气已散、惨死冤魂也已去往生……应当是有佛修经过。”
佛修到凡尘界,倒是一点也不稀奇。
不同于一般修士修灵力、锻身体,佛修讲究一个“缘”
字……为找那么一个“缘”
,他们连魔域都去得,何况一个凡尘界。
——不过,能一夜之间散去整个村庄的怨气、又渡了一整个村子的冤魂,那必定也是一位佛修大能。
邢洲凭听了,却皱眉,“他没带走那孩子?”
连死人都超度了,没道理留那么一个孩子孤零零在那啊?单峰闻言,深深地吐了口气,半晌,才语气复杂道:“应当是那孩子不愿走。”
邢洲凭脸上疑惑之色更浓。
——怎么会不愿意呢?跟着那佛修走,明显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单峰却摇摇头,脸上叹息之色更甚,嘴巴张合了数遍,才艰难地吐出音来。
“那孩子……把每个人都葬了、还拿树枝立了碑……”
这话说出口,都像是带着莫名的重量。
邢洲凭想起了那鲜血淋漓的双手,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刚去歇息了一会儿的柳绵绵从房中出来,恰巧听见了这句话。
她呆呆怔在原地,眼眶立刻就红了,忍了半天,还是落下泪来,哽咽道:“他……他……不疼吗?”
邢洲凭亦是咬牙,“邪修!”
单峰看了眼师弟师妹,亦是忍不住摇头叹息,是替那孩子嗟叹。
作者有话要说:柳绵绵:你真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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