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和李昀站在一边。
就比方说现在……时越就脸上带着点笑,同李昀一起走在京城的石板路上。
他们这一行人,唯二一脸轻松的就是李昀和时越了。
而前后侍卫、连同旁边跟的福公公都是一脸如临大敌,好像周围虽是会冲出来刺客似的。
虽然那一群人实在是煞风景,但毕竟是职责所在。
逛了半个城,一直到时越又是一阵咳劲上了来,在街边生生咳出一口血来,一群的步子这才止了住。
李昀分外熟练的递了个帕子过去,“这么些年,你这病……还没好?”
时越随意擦了擦嘴边的血,摇头道:“不是病,好不了的。”
李昀不知想到什么,愣了一下。
福禄见这儿情形,忙试探着开口,“时小郎君若是身体不适,不若……去那边歇一歇。”
他说着指着一旁的茶楼,在茶楼里坐着,总比在路上走安全多了。
李昀看了眼时越苍白额脸色,点了头。
福禄大松口气,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是时小郎君这口血吐得实在是太及时。
整栋茶楼都被包了下来,两人坐在二楼的包厢内,瞧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挺好的,不是吗?”
时越先开口。
李昀也看向街上,往来百姓脸上虽并非全然笑意,但却都脸色红润、眼神明亮,比之当年那麻木、一片死气的情形,确实好上许多。
李昀脸上带了点笑,“确实不错。”
……圣上那意思明显是要同时小郎君独处,底下人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也不必李昀发话,自己就避在一边,给两人留出空间来。
福禄就站在那包厢门口,这儿能听见动静,又听不清两人说什么。
——方便陛下叫人,又不至于窥伺圣音。
可是……除了最开始那一点动静,里面就一片安静。
怕出什么事儿,福禄大着胆子看了一眼,那两人确实坐在窗边,什么话也没说。
福禄心里纳闷儿,就这么坐着,是几个意思?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看了许久,李昀开口,“这次,打算何时走?”
“快了,就这几日……见见故人,便走了。”
李昀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些苍老之色来,“不多留一阵吗?”
时越笑了笑,“我留久了,于我于这世道都没甚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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