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雪过来点起蜡烛,道:“娘去取菜了,团团,你还是在家睡吧,太早了外面冷。”
沈如意七八岁的娃儿,这会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特别坚持:“不行,我得跟娘一起开张!”
沈怜雪一向惯着女儿,她要往东,自己也不会往西,这会儿见她坚持,沈怜雪就忙去取了早上放在炉子上温好的水,喂她吃了两口。
“行,若是实在冷了,你再回家。”
沈如意闭着眼睛被母亲洗漱,等到穿上厚实的小袄子跟母亲出门,她才算睁开眼。
刚一出门,沈如意就打了个哆嗦。
“做生意,好难啊。”
她奶声奶气说。
沈怜雪原本还有点紧张,现在见女儿可爱,心里那点紧张又去了不少,脸上也有了温柔的笑:“不难。”
对于沈怜雪来说,最难的事都过去,那时候她都能活下来,现在更不能轻易放弃。
如此想着,沈怜雪突然说:“团团非要买的那咳嗽药确实不错,才吃了一贴,晚上就不怎么咳了。”
听到沈怜雪说那药管用,沈如意就连冷都忘记了,她蹦了两下,扬着小红脸看母亲:“我就说,那药很管用的!”
她可得意着。
沈怜雪瞥她一眼:“但下回不许乱跑了,再乱跑打你屁股。”
沈如意低下头,瘪了瘪嘴:“好吧。”
沈怜雪好笑地给她紧了紧领子,说话间就来到巷口。
卖油果子的游摊刚到,那是个三十来岁的矮个男人,因沈如意爱吃油果子,沈怜雪常买,倒也算是熟人。
他看到母女俩,点了点头,直接把背篓取出来:“明日换背篓。”
沈怜雪跟他结了钱,摸了摸背篓,还热乎得很,便放到炉灶下挨着灶膛的地方温着。
这些都准备好,炉灶推到巷口街边,挨着一家卖汤饼的,便能开张了。
沈怜雪站在炉灶后,用火钳子拨弄灶膛里的木炭,左看右看,耳边是左邻右舍的吆喝声,她顿时又紧张起来。
巷口以外便是汴河大街,五更时的汴京,是一整天中最忙碌时候,从这时辰起,汴京的一天便算开始。
南来北往的商贩、商船、游人、学子纷纷出门,无论在哪里,都要吃上一口热乎的早食。
达官显贵、下里巴人,在这汴京中似无不同。
五更天,是早食摊子最赚钱时候,也是最忙碌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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