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霍然直视与我,我恍若未觉,淡然以对,摆出十分装|b之高人风范。
段延庆看不出什么,半响怅然一叹,充满了枭雄末路,乌江项羽的挫败感。
我听得这声叹息,知道他已经不想做什么皇帝了。
大理皇室仍然姓段,他所能做的,不过是一些发泄似的报复。
就算他名正言顺,大理百姓又能要一个残疾如此的皇帝?
须知身体健全也是做皇帝的一个标准,除非是长了麻子的那种小瑕疵,否则是不要瘸子皇帝、断腿皇帝、瞎眼皇帝的。
你看那三皇五帝到康熙溥仪,哪一个皇帝是残联主席?别说皇帝了,宰相刘罗锅都是罕见少有,大大稀缺。
我又道:“第二,当年天龙寺外的那位夫人,有家有室,只是丈夫风流成性,在外鬼混。
她如花美貌,也不过只换得几月宠爱。
心灰意冷之下,这才在那一日遇到了段先生。”
唉,一个自暴自弃的女人和一个被逼自暴自弃的男人遇到了一起,天雷地火,干柴燃烧,男方当时动都不能动,定然是女上位。
听说女上位不易怀孕,这样都生了儿子,合该段正淳风流过度、命中无子。
段延庆握紧拳头,眼也不眨听我叙说。
我继续道:“当年一遇,这位夫人回到家中……不过多久,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说到这里,我看他一眼,明显听到他变粗的呼吸。
他克制住冲动,屏气道:“慕容公子……请说!”
我又说下去:“怀胎十月,生下一个男婴。
这位夫人的丈夫并不知道,以为是自己儿子。
他在外情人众多,却都是女儿。
因此也算对这孩子极好。”
“如今这孩子十八岁,正躺在里屋。
叫做段誉。”
我看他惊骇又欢欣的神情。
“段先生若是不信,可以前去大理城外的道观,询问如今出家的段王妃。”
。
父子相认,本应感人肺腑。
只是一方在昏睡之中,另一个不欲让儿子知道自己是他亲生父亲,因此只有段延庆一人老泪纵横。
我在旁看着罢了。
段延庆情绪波动,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段誉脸颊。
血浓于水,他一生之中曾从最高跌落到最低,是刀白凤与他一夜露水姻缘,竟是给了他两次希望。
一次让他鼓起勇气,以残破之躯继续生存;一次让他幡然彻悟,有了活下去的乐趣与为人父亲的职责。
第一次叫他生恨意而苦练武功复仇,第二次却叫他看透一切,终于放下仇恨。
段延庆见过段誉,气质一变,不再是那个恶贯满盈的四大恶人之首,有了几分当年延庆太子的俊逸高贵。
“大恩不言谢,慕容公子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我心道不好,这家伙解开心结,不但心魔尽去,并且功力大大提升。
我要不是有几分把握控制住段誉,只怕不好解决此事。
,姑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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