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曹昂无心道:“那刘备军中也带着一个孩子,只是没言语交谈,不知道秉性如何。”
曹操说:“刘玄德此人有智有度,要是他属意的后辈,应该也不是寻常孩子可比。”
曹昂想了想:“听称呼,刘备是他叔叔。”
曹操忽然闭了口,好半天才神情谨慎地问曹昂:“你在哪里见到的那孩子?叫做什么名字?”
“名字不知,孩儿奉父亲之命看守太庙,丕儿在太庙里玩耍,见那孩子在井中,孩儿便把他拉了出来,后来刘备来了,就把他带走了。”
曹操听了,又是半天不说话。
曹丕站得耐不住,从后面扯着他兄长的手。
天色已晚,早已过了入睡的时辰,曹昂看弟弟困得下巴直点,有点心疼,犹豫着开口道:“父亲,丕儿把那孩子当做洛神,倒是有点眼力,那孩子周身贵气外露,全无半点乡野粗鄙,十分少见,而且……”
曹操回过神:“而且什么?”
曹昂这时候回想起来哪里不对了:“刘备衣着朴素寒酸,叫他叔叔那孩子却穿着一身上好绫罗,发上金簪,腰挂珠玉,还没穿鞋,脚上的白袜都跑黑了。”
曹操一怔,低声喝斥:“不要再说了,带丕儿下去睡觉,此事不可再向任何人提起!”
“是。”
曹昂吓了一跳,走两步,曹丕拖着脚要跌倒,曹昂忙把弟弟抱起来,快步离开。
长乐宫宫室内木板铺地,大臣上朝都要脱鞋上殿——曹昂这么一说,猜疑尽去,绝对不会错了!
曹操险些儿笑出来。
过没多久,袁绍召集各路诸侯大帐议事,刘备带着关羽去了,留下张飞守着刘协。
张飞自觉已成了个带孩子的,心里愤愤,站在一边吹胡子瞪眼。
刘协的屁股好差不多了,除了有点红,坐卧无碍,他也知道要避人耳目,一步都不肯踏出帐外去,刘备不在,就把刘备编了一半的草鞋拿着玩。
张飞看了一阵,忽然道:“你别给我哥哥弄坏了。”
刘协抬头道:“三叔,为什么?”
张飞瞪眼:“什么为什么?”
刘协叹气,作老态地说:“三叔不待见我,为什么?抢你肉吃么?”
张飞眼睛瞪得更大:“我、我才没那么小气!”
“那是为何?”
刘协好好仰脸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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