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上的高县令自然不会察觉不到,脸一下更臭了。
宋却抬头一看,见高县令不过而立的年纪,算是十分年轻有为了,不过有些其貌不扬,看起来似乎有些反感宋却。
这高县令是新来的,应当不至于和宋却有什么过节才对。
宋却垂眼,脑子飞快运转着。
高县令惊堂木一拍,开始陈述案情。
告发之人是陈姨娘的贴身婢女小蝶,据小蝶所说,她亲眼看见大少爷将陈姨娘压在床上欲行不轨之事,陈姨娘拼命挣扎,惹恼了他,他一手掐着陈姨娘的脖子,一手拿起玉枕往陈姨娘脑袋上砸了下去。
而仵作检验的结果,陈姨娘脖子上确有勒痕,额头上的伤痕也和玉枕形状相符,产门内确有男子精液。
宋家的仆人不多,内院只有婢女,外院方有身强体壮的家丁,内院外院之间的门有专人看守,那个时候能出现在内院的成年男子只有宋却一个。
而根据勘察现场的官差回报的种种情况,并无移尸现象。
综合来看,这次案件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凿,唯独宋却咬紧牙关死不认罪这点颇为可疑。
高县令说完案情,问道:“宋却,你可认罪?”
他铁面一板,十分威严。
宋却低头叩首,道:“回大人,在下不认。
可否传唤仵作与勘验现场的差役对质一二?”
高县令看他一派从容,面目坚毅,迟疑了一瞬。
世人多重相貌,就连科举取士也不外如是,高凤林因为相貌问题吃多了苦,见不得旁人对相貌好的人放水,但他也不是会对疑点视而不见的人。
先前对宋却上刑是因为证据确凿,只差一纸认罪书。
现在看宋却如此坚定,高凤林有些怀疑另有隐情,当下也不顾对好样貌之人的反感,差人唤来了负责此案的仵作和差役。
仵作和现代的法医不同,只负责检验尸体,不负责由种种症状进行推断的工作,那由县尉负责。
也就是说检验尸体和判断凶杀由两个人完成,其中可操作空间就大了。
宋却不知道这个仵作有没有被收买,径直开口问道:“陈氏脖子上的淤痕深几许,长几许?是左手淤痕还是右手淤痕?”
距离尸检已过几日,那仵作想了想,一一作答。
宋却听罢,又问高县令身边的主簿:“可否请大人将检尸格目上关于颈痕的描述复述一遍。”
主簿看了眼高县令,高县令点头,主簿便念了一遍。
仵作所述虽有出入,却差别不大。
宋却心里有数,又问道:“再请问额上伤痕?”
仵作道:“整个前额为钝器所击,有大片钝器伤,大小与玉枕所造成的伤相符合。”
宋却问道:“请问前额上的伤是近面部处严重,还是靠近头顶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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