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聪偏要让司马邺履行车骑将军“率领仪仗”
的职责,他就是要公开羞辱司马邺,让他作为一个仆役抛头露面。
于是,十八岁的司马邺不得不身着戎装、手持长戟走在仪仗队伍的最前面,迎着夹道的百姓的目光,目不斜视,满脸通红,忍受着道路两旁不时传来议论声:“这是自长安归降的皇帝吗?真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才刚刚十八岁啊!”
“以老汉看也活不长了,上一个投降的最后就被杀了,唉……”
一些厌恶胡人、追念晋朝的人,看到皇帝竟被如此羞辱,甚至当场哭了起来。
刘聪端坐在御辇上,看着路旁百姓的反应,看向队伍最前面的司马邺,嘴角不禁冷笑了起来。
“既然你们愿意哭,朕索性就让你们哭个够!”
待围猎活动结束,身着戎装的司马邺终于疲惫不堪地回到赐宅,打开府门的一刻,就看到一向沉稳的杨清拼命向他奔来,可是还没到他跟前,摇摇欲坠的杨清就倒下了,一双修长的腿兀自颤抖个不停。
围猎的几天,司马邺受尽了侮辱,杨清也没有一刻不在担心:猎场杀人,本就是这些官僚老爷的拿手好戏,毕竟弓箭无眼,即便是谁射中了司马邺,一个“失手杀人”
可能就打发过去了。
而且没有司马邺在府中,身边的仆役也都议论纷纷,在猜测如果这位“怀安侯”
意外死了,她会沦为那个大人物的玩物,甚至议论都不会避讳着她本人。
当司马邺终于回来时,杨清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心力交瘁的她甚至支撑不住自己身体,她无力的坐在地上,望着向他奔来的司马邺,嘴角留着笑意,双目却噙满泪水。
疾行她身边的司马邺跪蹲下来,一把将杨清揽进怀里,劫后余生的两人就在院子中这般相拥,喜极而泣,久久不愿放开。
然而,羞辱还远远没有结束。
十二月,刘聪在光极殿设宴,大宴群臣。
司马邺早早地赶到,竟然被告知没有座位,并被告知他今天和殿中的宦官宫女一起,为诸臣倒酒、洗爵。
宴会即将开始,刘聪走向自己的御座,看到诸臣已经落座,只有司马邺站在陛阶之下,满脸默然。
待他落座,群臣见礼毕纷纷起身,司马邺仍跪在下面,似乎有话要说。
刘聪唤过一个宦官,耳语几句,便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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