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循道:“你能如此开朗,我便放心很多。”
又扬了扬手中牵羊的绳子,道:“当日我说偷你一只羊,自会还你一只,这便是许诺过的,明天你大概用的上。”
司马邺接过绳子,大笑道:“原来如此。
殷兄记差了,你并未偷过我府上的羊,这只算我借你的。
如若能活下来,将来我再还殷兄一只。”
两人分手,殷循自往前朝方向,司马邺将羊绑在石渠阁前的柱子上,回到阁中。
杨清款款走来,道:“妾为邺哥儿更衣。”
司马邺一把抓住杨清伸来的手,笑道:“称呼该改改了。”
杨清羞红了脸,期期艾艾地道:“官……官……官人,清儿为官人更衣。”
司马邺一把抱起她,杨清慌忙地搂住他的脖子。
司马邺道:“今夜,为夫给娘子更衣。”
轻轻地将她放在榻上,解开她的衣衫,杨清不敢去看他,用双手紧紧捂住红红的脸。
阁门之外,那只羊静静地伫立,全然不理会屋内的声音。
破旧的前殿的屋顶,殷循躺在上面,不时把酒送进嘴里。
天上的残月,静静地挂着,淡淡的光洒满萧条的大地。
“可惜了,可惜了。”
殷循不住地念叨着。
平阳鸾台君面君+新增收藏类别建兴四年(316年)十一月十一日,寒风萧瑟,长安城外一片荒芜。
东面的霸城门早已打开,司马邺□□着上身,坐在一辆羊车上,缓缓走出城门。
他双臂被反绑在后,口中衔着玉璧。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抬着棺材的队伍,意为“罪该万死”
。
这是君主投降的古礼,象征着一个政权的陨灭,以及对另一个政权的绝对臣服。
汉将刘曜早已等候在城门之外,端坐在马上,代替皇帝刘聪接受司马邺的投降,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司马邺走到刘曜马前跪下,请罪道:“司马邺不识时务,抗拒天兵,今向大汉皇帝陛下请罪。
请诛杀我一人,饶过城中诸臣、守军及百姓性命。”
言罢,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刘曜翻身下马,扶起司马邺为他松绑,并接受了奉上的玉璧,焚烧了棺材。
他温声道:“公何出此言?公既顺承天命,奉我朝为正朔,向陛下称臣,你我便是同殿称臣的同僚了;诸公卿、诸将及亲属,自有陛下发落;幸存的居民既然成了大汉的百姓,也将保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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