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梳妆的时候,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完事还拍拍胸口,故作一脸释然地道:“还好没有弄坏了殿下的龙角,不然清儿可就罪该万死了。”
每次都恨得司马邺牙痒痒,心里默默地想:女人啊,远之则逊,近之则不恭。
圣人诚不欺我!
司马邺当然知道,这是他的臣属们在给他造势。
即使击败了刘聪,司马炽也不可能再活蹦乱跳地回来当皇帝了,而且随时可能被杀。
既然如此,不如占据主动,拥立一个世祖武皇帝的嫡系血脉,号令诸侯,光复晋室。
当然了,在这其中,拥立之臣都成了从龙之臣,加官进爵也是免不了的。
越发成熟的司马邺,对这点当然也是看得透的。
而且,司马邺的内心也是愿意的:能有机会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能够拒绝这样的机遇的人,不说一百个,一万个人里面也未必挑得出来一个。
相比金钱和美色,权力的诱惑,更加让人无法拒绝。
他愿意和他的臣属一起,号令遗落在各地的宗室、将领、大臣,反击刘聪,重塑司马家的基业。
可是,那些各地的宗室、将领和大臣,真的会悉奉他的号令吗?司马邺不知道,但是对自己依然拥有信心。
毕竟,从他的臣属们开始布置的一刻,他们就像一条不进则退的行船,已经没法回头了。
不成功,便成仁!
永嘉六年(311年)九月初三,在贾疋、阎鼎等人的号召之下,长安的晋臣奉秦王司马邺为皇太子,登坛祭天,建行台于长安,并在长安建宗庙、社稷,大赦天下。
以阎鼎为太子詹事,总摄百揆;加贾疋征西大将军,麴允、梁综等人也皆有升赏。
同时,封镇守秦州的南阳王司马保(司马模之子)为大司马;封凉州刺史张轨为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命自己的舅舅也就是司空荀籓督摄远近,光禄大夫荀组领司隶校尉、行豫州刺史,与荀籓共保开封。
长安的行台初见规模,但直辖的地界不过四五郡之地,且久经战乱,民生凋敝,无法提供足够的赋税和兵源。
行台甚至无法为官员提供车辆、马匹和官服,也没有财力新建官署,官员只能借用前朝破败的衙门,挂上一块木牌作为门面,敷衍了事。
去往四方的使者相继带回来了各地诸侯、大臣、将领的反应。
首先是张轨坚辞不受骠骑大将军等职位,南阳王司马保、琅琊王司马睿、并州刺史刘琨、母舅荀藩荀组等均表示愿奉司马邺为皇太子,并悉奉号令。
而幽州刺史王浚早在皇帝被掳走后便以“立太子”
的名义自立门户,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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