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之前如果能谨慎一些,车速如果能慢点……她是悬在丝上的蚂蚱,只求脱身,哪儿还有高飞远蹦的勇气?一碗面吃完,曲思远也听完了曲毅磕磕碰碰的自我介绍——说话结结巴巴的曲毅居然是白鹭村的村主任,也就是俗称的村长,出于发展村子的目的,他不但说服村民委免了曲建设三年的租金,不少审批手续还是他帮忙跑下来的。
如今曲建设意外离世,整个工程都停滞,他当然就希望她家能有人继续接手工程。
曲思远苦笑:“曲村长,你也说我爸前期花了大钱,光给你们修路就花了好几百万,我家现在连住的房子都是亲戚借的,现在还欠着那位小江哥哥三百万……”
她说不下去了,将筷子架在空碗上,带着点歉意问:“这儿有水吗?”
除了把碗洗干净,她还真想不出其他办法,来感谢这顿迟来的午饭。
“不、不用。”
曲毅将碗筷抢回来,塞进塑料袋里,“你……你节哀。”
这是今天第二次,有人在节哀之后,便没再另提其他的事情。
曲思远心里暖洋洋的,心里那股歉疚,也更深了一些。
江远路回来时,把后备箱里的巨大伞包也拖了出来,径直往山风吹来的方向走去。
和飞机起降原理一样,滑翔伞也是逆风起飞的。
“今、今天要飞?”
曲毅结结巴巴地跟了上去。
曲思远觉得好奇,也远远地跟着。
山风轻柔,不远处橙白相间的风旗飘起一个尾巴,仿佛一条悠闲的小丑鱼。
江远路“嗯”
了一声,慢腾腾地拆了伞包,慢腾腾地检查装备,又慢腾腾地穿上防晒衣,给自己戴上全黑的头套、墨镜、帽子、手套。
和他暗沉的护具不同,那伞衣颜色倒是很明快,似红似紫,自左向右渐变成初晨的鱼肚白。
平摊在绿草坪上,与天边被落日余晖映燃着的晚霞交相辉映。
“要体验一下试飞吗?”
江远路终于穿戴好了。
曲思远呆了呆,“我吗?”
“是啊。”
他掏出手机,切了个保险页面出来,“身份证号码是多少?”
“33……不是,我……”
“号码。”
她犹豫着报了,凑过去,就看到一个购买成功的提交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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