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泽厚无声松了一口气,跟他猜想的一样,陈侧柏的感官也超出了自然的限制,幸好他事先有准备,让秋瑜戴上了口罩,防止陈侧柏解读她的唇语。
卢泽厚瞥陈侧柏一眼。
陈侧柏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目光却冷戾而焦躁。
他盯着卢泽厚,用口型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卢泽厚笑了一声,对秋瑜说:“秋小姐,你不觉得,你丈夫对你的保护欲有些过头了吗?我们站在房间的另一边说话,他好像都有些受不了了。”
秋瑜回头,正好对上陈侧柏的视线。
陈侧柏不知道秋瑜会转头,来不及收起冷漠躁戾的眼神,整个人不由一僵。
秋瑜却对他灿然一笑,口罩上笑眼弯弯,甜美可爱。
一笑之后,秋瑜望向卢泽厚,想了想说:“我其实能理解,他为什么那么紧张我。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公司选中,进行了为期七年的封闭学习,虽然他没有告诉我,封闭学习的内容是什么……但我大概能猜到,公司会怎样对待他。”
卢泽厚按住微抽的眼角,很想告诉她,陈侧柏对她的保护欲,远不是“紧张”
二字可以形容。
他对她,是真的“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上怕碎了”
。
这是一种浑浊、畸形、近乎恐怖的保护欲。
当事人却毫无异议,甚至十分理解。
卢泽厚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转移话题:“关于窥视者的身份,你有没有头绪?”
秋瑜摇头。
“陈博士呢?”
卢泽厚问道,“作为全世界最聪明的人,找出窥视者,对他来说应该不在话下吧。
还是说,他明明有能力找出窥视者的身份……却迟迟没有行动?”
秋瑜一愣,这才想起,虽然陈侧柏答应她,要帮她找出窥视者,却一直……没有动作。
她太过信任他,近乎盲目地信任他。
他不管说什么,她都毫不怀疑,竟从未深究过他这些天的一举一动。
秋瑜能感觉到,陈侧柏很爱她,非常爱她,爱得几近病态。
她也很享受这样的爱。
可他那么爱她,对她的保护欲那么强,却似乎从来不介意窥视者在黑暗中注视她。
——现在,卢泽厚不过是跟她在墙角说话,陈侧柏看向卢泽厚的眼神,就隐隐带上了杀意。
然而,窥视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时候,他只对窥视者表示过妒忌,却从来没有像看卢泽厚一样带上杀意。
……难不成,陈侧柏一开始就知道窥视者是谁?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秋瑜不愿意怀疑陈侧柏,但疑点摆在她的面前,她没办法视而不见。
仔细想想,陈侧柏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的确十分古怪。
他爱她,而且亲口承认,很早以前就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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