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原话很好,你跟着我,我可以保护你!”
“我力气也很大,可以干活,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铜板,给你买馒头吃……”
裴叙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各式长处。
可他就是个小奴隶,能有什么好呢?
而眼前的她那般善良又漂亮,入了中原,她也许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裴叙怅然垂下了头,将那枚脏兮兮的同心结小心翼翼收进衣袖里。
一只柔嫩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接过同心结,眨巴着眼睛,灿若星辰,“很好看啊!
你能不能教我编?”
她一点都不嫌弃那灰突突的同心结。
那晚,他教她编织了许多同心结,把自己半边袖子都拆掉了。
凌寒料峭的夜,他的胳膊裸露在外,他却一点不觉得冷。
只因她靠在他肩膀上睡得很香。
从那天开始,他以为他可以做她的支柱了。
后来,在失去她的日日夜夜,他编织了很多枚同心结。
后来,他才知道他教给年年编织的同心结有一个地方编错了。
他再也没机会纠正……
裴叙对月望着眼前的同心结,指腹紧紧摩挲着,眼中情绪汹涌。
为何……沈棠编织的同心结也有错漏,与十年在大漠中,他教年年编织的同心结一模一样?
“她是年年?”
裴叙猛地站了起来。
十年前,他明明亲眼看到年年死在蛇窟之中了啊!
不对!
他看到的只是骸骨。
会不会……
会不会……
裴叙瞳孔微缩,一个想法涌入脑海,他想去触碰,却又害怕空欢喜一场。
他茫然环望漫漫黄沙,像迷途的旅人,找不到方向。
他只能抓住身边唯一能抓住的老媪,眼神一瞬不瞬锁着她,“您说的上天自有安排是什么意思?”
老媪摇了摇头,意味不明望向城中,“我只知道,将军要是再不抓紧,就没有机会了。”
城中,隐约传来送入洞房的喧闹声,犹如一记钝击,击中裴叙的后脑勺。
他脑中一阵嗡鸣。
沈棠、年年……两个名字在他心头不断拉扯,快要将他撕裂。
可裂缝处,又见一束光射入。
裴叙想要抓住。
他疾步奔向马儿,翻身上马,他必须得入城搞清楚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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