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连连摇头,带不动啊带不动。
你给燕王攒点民望不好吗?
两人说话的功夫,萧云画从庙里出来,穿得好似下凡仙女,衬得那些灾民更狼狈不堪。
她笑着和絮儿打招呼,“真是巧,在这儿也能遇见齐王妃。
辞哥哥近来还好?”
絮儿心里狠翻一百八十记白眼。
真是三句话离不开她辞哥哥。
她手上着馍馍,偏半边脑袋和萧云画讲话,“他还好。
吃得多,睡得熟。”
倒是实话实说,李辞这些天饭量见长。
光是桃桃碧螺春,一天都要喝一大壶。
连昨天难吃得要死的鸡蛋面他都吃完了。
萧云画脸上浮起不尴不尬一抹笑。
齐王妃嘴里的李辞和她认知的李辞,好像不是一个人。
忍不住猜想李辞如今吃饭是什么动静,斯文的,端正的,还是随意自在的?
自打她随父母去北方驻军,已有三四年没见过李辞。
萧云画笑容僵,“我素日只知他喜欢看书做文章,不曾想也是醉心饮食的人。”
絮儿从她话里暗暗品出些陈年酸味,咯咯笑起来,“他之前不怎么爱吃,近来胃口好些,许是年纪到了吧。”
年纪到了?老了?李辞怎么会老?
萧云画觉得齐王妃真是可怕,世俗得可怕。
李辞这样的人应该永远英姿勃,倜傥风流才对。
又想到李辞以后会和齐王妃一起变老,心里越酸涩。
“云画小姐?!”
絮儿见她愣得出神,拿手在她面前晃晃。
“你若得空,给大伙点冬衣。
那边没人手。”
闻言萧云画斜眼一瞧,好些棉袄堆在大箩筐里,对面是面色黢黑,身上散恶臭的流民。
她本能地吸了吸鼻子,腼腆笑道:“多谢齐王妃盛情。
今日不巧,才给母亲求了签,要回去说给她听。
来日吧。”
便由丫鬟搀着往马车去了。
而萧云舒,一早便躲到马车里。
连连说错话,怕被人打。
二人远去,锦锈华服擦过衣衫褴褛。
等待施舍的队伍就像一条丑陋的尾巴,拽着她们的富贵荣华。
贫富不相通。
而眼前绵延不绝的贫苦,才是这个帝国最本真的颜色。
任王公贵族如何粉饰,终究是遮盖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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