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铜弹壳散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浓浓的硝烟味弥漫在周围,犹如一把钢刀势要将人的嗅觉撕碎然后融化成麻木的状态。
一双军靴踩过弹壳出刺耳的刮擦声,像极了锋利的指甲划过黑板才能出的声音。
“时间到了。”
穿着军靴的男人蒙着战术面罩,即使是凑近了看也只能瞥见眼角的皱纹,跟每一个步入中年的男人一样拥有粗糙的手掌和沙哑的嗓音,仿佛他经历了很多沧桑的事情。
而男人面前则是另一个稍显年轻的士兵,他双手握住手枪瞄准着不远处的标靶。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被蒙面匪徒用枪抵着脑袋,这个距离对于双方来说都是紧张且致命的。
但没想到的是这名年轻士兵只是稍稍瞄准了片刻,布满老茧的手指瞬间扣动了扳机。
一枪两枪三枪
弹壳落到地面出了银铃般的脆响,如同一充满死亡气息的催命摇篮曲。
年轻士兵这才摘下自己的护目镜,一双金黄色的诡异眼眸死死盯着身后的男人。
而身后穿着战斗制服的男人依然重复着那句话,只不过这次还提及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时间到了,该你上场了艾菲斯,他们决定雇佣你了。”
被叫做艾菲斯的年轻士兵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枪拆解后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男人心怀忌惮的看着艾菲斯的背影,似乎与这名叫做艾菲斯的年轻人交谈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当他回过头再看向刚才的靶子时,男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刚才艾菲斯射出三子弹绝非是因为没有命中匪徒而失误了两枪。
他之所以开三枪,仅仅是为了连同那个妇人和怀里的孩子一起杀死。
男人摸了摸桌面上被拆解的手枪,不禁叹了一口气:“这家伙,还真是不留一点情面。”
随着他离开这个混凝土建造的临时建筑来到外面空旷的训练场,在刺眼的阳光下大量像艾菲斯一样的士兵正进行着疯狂的训练。
直升机索降、坦克驾驶、武装越野、狙击射击、定点爆破
来自不同国家、不同人种、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特种士兵以极其严苛,甚至可以说变态的方式进行着地狱般的魔鬼式训练。
即使在训练的中途有人不幸负伤,或者在过铁丝网时被机枪子弹命中,那么等待他们的可不是医疗人员的救护。
而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就地枪决。
但男人似乎对这些严格的训练早已习以为常,他反倒觉得最值得关心的应该是刚才那个年轻人身上的问题。
他可以看到艾菲斯有着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但有一份重担似乎在时时刻刻鞭策着他,以至于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男人并不是担忧这样的状态会影响艾菲斯的任务,而是担心一点——
他是否会为了心里的秘密而杀掉所有人,包括身为教官的他。
就在男人沉思时,一声报告打断了他得思绪:“韩长官!
直升机已经起航,到目前为止已经共计名a级特工名b级特工名c级特工………以及一名边缘者接受了雇佣,相比上一单人数多出了三倍不止!
但是——”
韩教官冷冷的问道:“但是什么?”
“外界似乎生了某种变故,有人说是传染性极强的流感病毒,也有人说是世界范围性的群众暴动,总之最近生了很多事情目前还不知晓具体原因,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订单突然增多。”
“那就不用去管了。”
韩教官无所谓的背过手,望着天边逐渐远去的直升机。
“至少这个地方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即便是你我也永远不会知道它的位置——直到躺进坟墓。”
站在后面的士兵咽了咽口水,似乎一提及有关“这里”
的话题,他都会极其敏感的回避:“明明白了但是那群厨子的物资供应可能会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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