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停,高元珍听着听着,眼睛里渐渐有了光。
她这么大岁数没个一男半女,天知道她多想要个孩子,做梦都是可可的小娃娃张开双臂叫着“妈妈”
扑向她而幺妹这样白胖漂亮,聪明可,一就是养尊处优的孩子,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平时村里那几个白胖娃娃,还小眼睛塌鼻梁呢,她只不过路过的时候多两眼,村里人就生怕被她偷走似的抱回家,把那门摔得贼响
呸,摔给谁呢跟眼前的小天使比起来,那些歪瓜裂枣轻狂个啥嘞送她她还不要呢,还怕她偷她就是要偷,也只偷小天使这样的。
幺妹这孩子,她是从来不怕尴尬不怕冷场哒,因为她总能找到话题,譬如“婶婶你喜欢吃橘子罐头吗我最喜欢的食物就是橘子罐头啦,但我妈妈说我马上就要换牙啦,不能吃那么多甜甜的东西哟。”
高元珍眯了眯眼,说来可怜,橘子罐头她这么大岁数确实没吃过。
不过,他们家以前是种橘子的,刚解放那年,土地想种啥还由农民说了算的时候,她父母在后山种过一片,夏天绿油油的,初秋
开始,挂的果转黄,远远去可漂亮了
解放后第三年,她不顾父母反对上了凤凰男,以绝食为要挟闹着要跟他结婚,哪怕嫁出去,远嫁山西也行。
父母虽然拗不过她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可条件是男方必须入赘,以后生的孩子只能姓高。
因为闹了这么大一出,父母也心灰意冷,没什么精力打理橘子树,而在第二年他们相继生病离世后,橘子树也慢慢的死了。
曾经黄了整片山林的高家橘子林,就这么消失了。
“婶婶”
高元珍回神,艰难的张嘴“嗯”
“婶婶你。”
小地精龇开嘴唇,露出两排细细的,白白的牙齿,非常整齐,比珍珠还白。
她指了指前头的门牙,“杨丽芝说她姐姐换牙就是这儿缺了,说话会漏风。”
高元珍点点头,想说“不用怕会长出来的”
,可她实在是太累了,没力气说话。
终于,黄柔端了一杯开水进来,温度已经凉过,能直接入口了。
黄柔吃力的把她扶起来,“高姐快喝点水,我问过大夫了,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饿的话再等等,等做完手术”
她说不下去了。
高元珍了自己肚子,是啊,流产也不是那么好流的,不是流血就行,还得清宫,流干净没,不然唉。
幺妹妈妈,又高元珍,急忙晃晃妈妈的手,小声道“婶婶要做什么手术呀”
这孩子,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黄柔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跟她呀,说不清
“李家沟生产队的高元珍是吧醒了我们就要开始清了,你你是吃药还是手术”
卫生所大夫走进来问。
那是个男医生,高元珍肯定不愿让他给自己做手术,艰难的挤出一个“药”
字。
“行,那你把这颗药吃下去,肚子痛也别去厕所,解在这盆里,有没有肉团下来,有啥你再叫我。”
黄柔帮着接过药和盆,手是颤抖的。
小地精这儿听听,那儿瞅瞅,终于隐约明白说的是啥了,赶紧拽着妈妈,大声反驳“不能给婶婶吃药妈妈,婶婶的小宝宝好好哒”
“这孩子”
黄柔有点生气了,老在流产女人面前说人家宝宝好好的,这孩子怎么就不懂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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