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天,崔家人忙到飞起,卖西瓜的卖西瓜,留种的留种,还得把枯萎的西瓜藤连根拔起,晒干后磨成灰面,拌了水虱草,就是非常有营养的鹅饲料。
村里人都知道老崔家这次挣了不少钱,可具体多少,谁也不清楚。
反正崔家四房是有钱死啦,光幺妹的头绳就换了好几拨,还是各种不同的颜色,最丧心病狂的居然是多了一双红色的小皮鞋
那可是百货商店才能买到的真皮皮鞋啊,听说是头层牛皮做的,一双就得十几块
不就一丫头片子嘛,老崔家真是飘了。
黄柔是真心疼孩子,因为她的宝贝腊月里满四周岁啦。
家里也没啥好东西,就给她煮了一个水煮蛋,连长寿面也吃不上一碗就算过生日。
当然,她用的是自己的钱,其他几房顶多羡慕嫉妒一下,就连崔老太也只是叹息一声,当天晚上又悄悄给她塞了十块钱。
“别让你大嫂见,这几天她可狂着呢。”
黄柔也没客气,这是当奶奶的对幺妹的心意,明儿正好给她扯布做套衣裳。
崔老太一想起刘惠就恼,人隔壁周树莲七八个月也没怎么着呢,她这才四个月不到,身怀都不显的就轻狂成啥样,今儿要吃酸笋,明儿要吃酸汤猪脚,吃得都冒酸水儿了
“家里有啥不是先尽着伺候她还一天不安分,只想回娘家”
虽然她也不是回去跟娘家人亲近的,说是要回去炫耀炫耀,让刘家人知道崔家的日子有多好过。
可这是好容易才怀上的孩子,婆婆也是担心她回去有个万一,再怎么轻狂,就不能等生了再去再说了,闷头发大财它不香吗
黄柔笑笑,对婆婆吐槽的话题决不插口。
说外人附和两句还行,说自家人,尤其是妯娌,她只能左耳进右耳出。
这世上最难处的,最微妙的女人关系,可不就是妯娌
经过幺妹的“火眼金睛”
,可以肯定,刘惠这一胎怀的确实是儿子。
崔老太对她的忍耐度又有所提升,只要是能对孙子好的,她都不反对,所以但凡她说想吃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会满足。
当然,老太太对幺妹的疼也没减少。
第二天,黄柔用这十
块钱扯了几尺淡黄色的回纺布,打算给幺妹做一身小裙子。
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都是捡着上头几个姐姐淘汰的穿,都四岁了还没穿过新衣服,黄柔真是想想就心疼。
这天正好是周末,三伯和爷爷也回来了,顺带给黄柔带回一个包裹。
“爷爷,这是我妈妈的吗”
幺妹围着棕黄色的大包裹,春芽用她的小鼻子嗅啊嗅的,忽然“啊啊”
叫起来,里头有吃哒
崔老头灌了一碗凉白开,“对,我北京来的,估计是你外公外婆寄的呢。”
幺妹睁着大大的眼睛,“外公,外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小家伙还没见过外公外婆呢。
当然,这年代知青和农村青年生的孩子都这样,好的能拍张照片写几封信,双方知道彼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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