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珩听出沐夷光的讽刺之意,但他自认自己不是古道热肠、平易近人之人,便只是一脸坦然地附和:“的确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倒也不负探花美名。”
这个人聪明一世,怎么就和榆木脑子似的不开窍呢。
沐夷光气急了:“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哄哄我吗?”
陆修珩只觉得自己脑仁都在隐隐作痛。
他静默片刻,重新梳理此事,总算找到了可以道歉的理由:“孤今日赴宴,迟迟未见你身影,便叫人去寻了,台上花神评选,孤不曾细看她们容貌,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是孤眼力不够,而且你已经跳得极好了,更不该说你因肩伤而动作迟滞。”
他的声音温凉而低沉,虽然只是陈述事实,亦带着一股能够抚慰人心的的平静。
沐夷光顺着他的话想了想,慢慢转怒为喜。
是了,她只记得殿下与楚王他们打赌,倒忘了殿下是不重女色、冷淡疏离的性子,但他如此关心自己行踪,自己被清平县主为难也立刻赶来出手相助,可见对自己一片深情。
不过是讷口少言了些,自己就勉为其难,多担待一些吧。
“好吧,”
沐夷光故作大度地叹一口气:“如果殿下亲手为我戴上那枚坠子,我就原谅你了。”
第21章
见太子殿下没有出言反驳,长缨的机灵劲儿又上来了,立刻带着人连坠子带锦帕一同呈了上来。
祖母绿坠子静静地躺在白瓷高足碗之中,映得澄澈透明的清水也泛出一股绿韵。
陆修珩的耐性快要消耗殆尽了,只是不想前功尽弃,到底是冷着一张脸,伸手去捞水里的坠子。
他的手指修长如玉,手背上的脉络与青筋都清晰可见,就连那世间罕见的祖母绿坠子落入这双干净冷白的手中,也要沦为陪衬。
沐夷光抿住笑意,转过身,满心欢喜地等着。
陆修珩慢条斯理地用锦帕仔细擦净了手指与坠子,伸手虚虚绕过她的脖颈。
沐夷光回宫后便换了一身烟绿色的及胸长裙,披了一件金银丝翠色纱罗的大袖衫,露出如天鹅般优美颀长的粉颈,以及领口处一小段白皙细腻的肌肤来。
陆修珩的眉心微微动了动,移开眼神,专心致志地对付起手中这枚坠子。
他生来便是太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何时做过这等事情。
只见陆修珩抬高了手,小心避过那片温热的肌肤,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很快就无师自通地找到了那处细小的勾带,将其首尾相连,那一泓碧水便定格在了沐夷光颈间。
沐夷光只觉得颈间一凉,陆修珩已然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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