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当下就提议道“那不若你不去考科举了”
苏辙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父亲还真的将此话说出口了,“父亲”
苏洵没管苏辙,而是继续对着苏轼说道“你们能为官为民自然好,但若是不愿走仕途为父也不强求。
当初你母亲劝我读与你们做榜样,就是希望你们兄弟二人日后能光宗耀祖,以至如今我们父子三人才能踏上这进京科考的船,可若是要我说,与其做了官日后日子过得不顺遂,一生颠沛流离的到处受苦,那倒不如不掺和进去,日子过的顺心才是最重要的。
再说,你的诗词画都不差,笔墨流传千古,也是光耀了我苏家的门楣的。”
苏洵这话说的语重心长,苏轼听完后沉默了。
苏辙也没说话。
他兄长为人颇有几分太白的遗风,又推崇五柳先生,额,倒也不是说这样不好,但用他母亲的话来说就是“都当爹的人了,还一点儿也不稳重”
,原先他也没觉着他兄长这般洒脱狂诞有甚大不妥,可听了天幕那些话,虽然其中并不曾言明兄长日后是因何屡次遭贬谪的,但仔细想想可能是同兄长的性子有些干系,为官之人,到底该谨言慎行些。
苏轼沉默的时间不长,面容上又恢复到了那副笑容满面的样子,“读二十载,心中想做的事太多,何况这本就是我该走的路,没道理如今听了天幕的一席话都退缩不前了。”
苏洵忍不住说道“这叫及时止损、知难而退。”
“我偏要迎难而上”
苏轼迎风笑道“汉昭烈帝三顾茅庐方才请得诸葛孔明出山相助,李卫公数次身陷囹圄却终上凌烟阁,我虽血缘不及汉昭烈帝尊贵、武艺不如李药师勇猛,但我也要去闯一闯”
冲破云层的太阳铺天盖地的撒下来,连同河面都是一片灿灿金光。
苏洵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苏辙则觉得他兄长此时就如一只雄鹰,似乎下一刻就能振翅冲上云霄。
东京开封府内人来人往,船只画舫络绎不绝,河畔的杨柳依依,往来的行人嘴里谈论的都是与天幕相关的。
茶楼是读人最喜欢的地方,附庸风雅的他们就来这里遇个友人知己谈诗作对,而这些人也是对文圈最了解的。
天幕这第二次说的虽然是关于养猪的事情,但开头的时候却也说了不少与文相关联的,尤其那位苏轼苏东坡先生,天幕更是将其夸了个遍,这不免就让读人们好奇了,这苏轼是哪位
他们开封府内可没有一位姓苏的大才子。
哦,对,天幕还说他们一门三父子都很厉害,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曾兄,这苏家父子与你同列那唐宋八大家,不知曾兄你可认识”
正在吃茶的曾巩闻言摇摇头,“不认识。”
有人推测道“这开封府的读人我等皆有所耳闻,能同曾兄相并列的只怕不是什么默默无闻之辈,而我等如今却丝毫不知,想来此并非开封府之人。”
“再许是后辈之人也说不准。”
另一人补充推测。
“确实确实,一门三父子,多么了不得,来我等只怕要日后方才能与之结识了。”
“暂且结识不了那苏家父子,如今也可以和曾巩兄多多学习嘛,贡试在即,还望曾巩兄多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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