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一说,容晚初就记起那个扒着船舷,在结了冰的通明湖上钓鱼的小姑娘,和她的同伴。
她笑道“原来是你”
那小姑娘憨憨直直的,她当时还有些感慨,不知道这样的性子在宫里能活多久。
翁明珠羞愧地低下了头,道“可惜妾身到最后也没有钓上冰鱼来,分明船上的公公们说了是有的。
妾身技艺不精,辜负了娘娘的嘱托。”
容晚初笑道“这算什么大事。
你且抬头来给本宫。”
翁明珠面上仍有些未褪的红晕,却还是依言抬起头来。
她生得并不算绝色,犹有些未脱的稚气,但一双眼黑白分明的,眼尾微微地垂着,人的时候十分的专注,说不出的澄澈可。
容晚初对她就生出三分的喜欢,见她不免紧张,就不急着说起正事,先声音温和地问她在储秀宫的饮食起居。
翁明珠被她和声细语地说着话,一颗乱跳的心也慢慢地缓了下来,顺着容晚初的话有问必答,模样十二万分的乖巧。
容晚初就笑了笑。
她回过头同阿讷道“今日也折腾了这些时候了,都散了罢,教厨下烧几壶俨俨的姜茶,凡下了场的都要喝上几杯,板蓝根也预备着。
另赏一锭银锞子。”
阿讷就一一地应了。
翁明珠就眼巴巴地着容晚初。
或许是小动物式的直觉,让她被安抚了这一阵子,就有些大胆起来,道“娘娘也踢毽子吗妾身也会踢,在家的时候,堂姊妹们都没有我踢得好,我踢给您呀。”
容晚初笑着道“罢了,教风扑着不是好顽的。
等明年开了春,再叫你来。”
翁明珠就有些失落的样子,听见容晚初叫她“进屋来说话”
,又很快地恢复了过来,和阿讷一左一右地扶着容晚初进了屋。
宫女上了茶点,就就静悄悄地退到了角落里,仿佛不存在一样。
翁明珠小心翼翼地端起碗来抿了一口茶。
容晚初着她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天真无邪好,还是该说她毫无戒心、不识宫闱险恶。
她垂了垂眼,也浅浅啜了一口茶水,就闲话似地问道“你方才说在堂姊妹里踢毽子踢得好,想来家中兄弟姊妹不少”
翁明珠全然没有戒备,笑盈盈地应道“大伯父家的大姐姐、二姐姐、六姐姐,四叔家里的五姐姐、八妹妹、十三妹妹今年二叔回了京,家里头姐妹就更多了平日里也热闹得很。”
一口气报了十几个姐姐妹妹出来。
她语气欢悦,不像是在家受委屈的模样,又或者说,她这副憨直的性子,只怕也不知道什么是委屈。
容晚初含笑道“打小姐妹都在一处,这一回可有人陪你进了宫来”
翁明珠嘟了嘟嘴,道“姊妹们都订了亲事,我们家单就我一个待选,大姐姐还答应了等我回去才出阁呢”
连哀怨也是孩子气十足的。
容晚初眉梢微扬。
一家子十几个姊妹,个个都订了亲事,单翁明珠不上不下的独一个,不但没有一胞的姊妹,就这样一副性子,还被选送进了宫里。
这翁家,倒也有些意思。
她不经意似地问道“你大姐姐说出阁要等着你回去,你爹爹也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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