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安静到落针可闻,直至苏吟羞惧到全身玉肤泛粉之时,那道犹如实质的目光才终于移回她脸上。
她紧绷的心神稍松,正欲要开口同宁知澈商量入夜后再行房,却听皇帝喑哑着声线对她说道:“方才你醒来之前,朕本已决意做一回悖逆先人的不肖子孙,今夜便派人除掉谢骥。”
苏吟闻言瞬间脸色发白。
宁知澈抬手轻轻抚摸她柔软的乌发,神色淡淡:“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当真能做到?”
苏吟勉强逼着自己清醒些,敛容道:“苏吟指天起誓,定会一世伴于阿兄左右,再无二心。”
宁知澈一瞬不瞬盯她许久,眉头舒展开些许,缓缓开口:“记住你说的话,今后一心待朕。”
“若再想着别的男人,”
宁知澈直直与她对视,薄唇微启,“朕就当着你的面杀了他。”
帝王目光极冷,嗓音森然。
苏吟心底霎时生出丝丝寒意,艰难挤出一个笑来:“苏吟……明白。”
帝王神色缓和下来,看着身下曼妙的雪躯,喉结上下一滚,哑声道:“为朕宽衣。”
苏吟静了几息,知晓今日躲不过了,依言抬手替他褪衣。
件件华服坠地,与雪色裙裳交缠。
苏吟别开脸,不敢去瞧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
宁知澈看着苏吟那红到滴血的耳珠,忽地轻轻笑了出来:“又不是第一回看见男人身子,明昭为何还这般害羞?”
苏吟俏脸滚烫,暗恼他不正经,却不能像对谢骥那般出言训斥,当下只能当没听见,紧紧将眼闭上。
“苏明昭。”
宁知澈凝望着她灿若芙蕖的脸庞,渐渐收了笑,嗓音愈发沉哑,“看着朕,看清楚。”
苏吟长睫颤如蝉翼,默了须臾,终是睁开了双目。
与她对视的那一瞬,宁知澈眸光顿时一暗,俯身细细吻了下来,故作好奇地在她耳边轻声开口:“那晚明昭连与人在窗后云雨的事都敢做,今日只是和朕规规矩矩在床帐之中行事,为何竟会羞成这样?”
听了这话,苏吟整个人瞬间烫得似要烧起来,还未等她从羞恼中抽离,一寸寸而下的密密麻麻的吻便带来了阵阵让人难以承受的痒意,令她霎时浑身战栗,当即难耐地弓起了身子,忍不住开口告饶:“阿兄……”
女子的嗓音带着些许哭腔,尾音发颤,再无平日半分沉稳淡漠,分外柔媚而惹人怜惜。
宁知澈听得心尖也跟着颤了颤,抬起一双晦暗的眼眸,望着苏吟紧咬的樱唇和洇湿微红的杏目,心神激荡之余控制不住地在心里想着:她这三年躺在谢骥身下时,是否也是这般柔弱勾人的模样?
嫉妒和酸楚在心间疯长,宁知澈瞬间眼眸染赤,立时引开她双膝俯身欺了下来,在她耳边哑声呢喃:
“明昭与人成婚三年,经验颇丰,今日亲自教教朕,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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