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到底决定写下这份无比屈辱的降书。
可当他写到二十万两黄金时,沅含笑叫住了他:“十万两。”
齐王一愣,心说天底下还有这好事?这个黑心肝儿的终于良心现了?
沅笑道:“写,十万两,另外十万两就不必让朝廷知道了。”
齐王嘴角一抽:“如此明目张胆地中饱私囊,大都督就不怕被你们天子问罪吗?”
沅玩味儿地勾起唇角:“齐王可知你为何会输?因为你连本督的底细都没调查清楚。”
此时跪在地上瑟缩抖的钟县令,仰头望向齐王,战战兢兢地说道:“舅舅,小婿提醒过您,沅是天子尚父……”
齐王怒道:“再叫老子舅舅,拔了你舌头!”
他并非没打听过沅,天子尚父,把持朝纲,玩弄权术,但此等魅君之臣,多半是没有真本事的,不过是靠着一张嘴魅惑君主。
他哪里晓得,别人的传闻多有夸大其词的成分,而沅只会比传言中的更狠。
“写呀。”
沅笑着道。
齐王咬牙,硬着头皮把降书写了。
“证据何时给本王?”
沅风轻云淡地说道:“一手交黄金,一手给证据。”
齐王气急败坏地走掉了!
不多时,又气鼓鼓地折了回来:“之前使团带去的十万两……”
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嗯?”
齐王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脏话憋了回去,他这辈子的哑巴亏全在沅手里吃完了!
北凉的三万将士撤出了山谷,张飞虎请示了沅之后,也将朝堂的三万大军撤回了玉门关内。
朝廷的虎师都懵了,他们昨儿半夜赶到的,天不亮便接到兵山谷的命令,本以为是要和北凉军决一死战,结果就这?
虎师的刘将军问道:“张将军,冒昧问一句……”
张飞虎摆摆手:“不必问了,打赢了。”
刘将军一脸懵:不是,打了吗?
孟芊芊从营帐里出来。
张飞虎冲她吆喝了一嗓子:“小九,走不走?”
孟芊芊道:“走的。”
刘将军好奇地问道:“她是谁呀?”
张飞虎揽住他肩膀,像个显摆自家娃娃的老爹:“来来来,我和你细说……”
大部队离开了,充斥着肃杀之气的山谷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营帐内只剩静静品茗的沅,以及守在他身侧的郁子川。
忽然,郁子川神色一动,警惕地看向门帘。
门帘被掀开,一个牧民打扮的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沅笑道:“璃王,请坐。”
此男子正是齐王的弟弟,二十七岁的北凉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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