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道长来了,张强立刻缩手低头站在一边。
道长说:“还没到头七呢,哪能允许你在灵前大嚷大叫?赶紧忙你的事去吧!”
张强连连点头,带着我妈出去了。
我越看越气,这母子俩跟以前一样,只敢对我横,出门就变缩头乌龟。
老道长和颜悦色地对我说:“孩子妈妈,还请您节哀。
既然村里请我来给孩子办白事,我一定让孩子走得了无牵挂。
只是得麻烦您一件事。”
“什么事?”
我问。
老道长面露难色:“您也知道,小孩子最是生机勃勃,一旦早夭,没来得及体验这大千世界,心中的怨恨就会特别高涨。
您是孩子妈妈,是她最亲的人,头七之前得辛苦您日夜在这里为孩子守灵,以平息孩子的怨气。”
“这怎能叫辛苦,分明是我这个妈妈的责任。”
我羞愧难当,“兰兰生前我就没尽到做妈妈的义务。”
“生死有命,您不要太自责。”
老道长往我手里放了一捆麻绳,“这几天您系着这条绳子,象征脐带,让孩子觉得自己重回母亲腹中,怨气就会少很多。”
虽然我从没听说过这种习俗,但既然是为了兰兰好,那就没什么。
道长帮我把绳子一头系在腰上,另一头在棺材上缠了好几圈。
他离开时我请求道:“请问能开棺让我再看兰兰一眼吗?”
“绝对不行!”
道长几乎从地上跳起来,我被他的剧烈反应吓到了。
“绝对不行。”
道长转过身来,面容悲戚,“死于非命的孩子要是封棺后再开棺,可能会因为太过留恋人间而无法投胎!
您来迟了。”
“对不起!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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