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菲还有些怀疑,又跟容鱼确认了她奶奶的名字和居住地址,最后才放下了心。
到底是有病在身,说了没几句任菲就有些疲态,她靠在床上,客气的对容鱼笑了笑“小同学,这么晚还劳烦你过来,还带了水果,多谢你了。”
容鱼早就不着痕迹的将整个病房和面前任菲整个人打量了个遍,闻言很单纯的摇了摇头,腼腆的笑道“不麻烦,您奶奶人很好的,你也很好。
对了,之前忘记说,我搬家之前您奶奶说如果将来我见到你了,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任菲了容鱼,问道“是什么”
容鱼从兜里摸出一根上去编制精巧的红绳,道“你奶奶跟我说你脖子上挂着一个家里人送的护身符,她也没什么可送你的,这条装饰绳是她自己编的。
说如果我将来遇到你就给你,遇不到的话就自己用。”
容鱼笑着道“我还没用过,就碰到你啦。
您身上挂着的护身符还在吗”
任菲着容鱼手中那一条细细编织出来的装饰绳,怔了好半天,才慢慢从被病号服挡住的脖子上摸出了一个金镶玉的护身符。
容鱼只了一眼就高兴的道“就是这个呀,上去绳子是有点旧了,要不我帮你换上这条新的”
说着他将两根装饰绳在一起对比了一下,自我肯定道“感觉你奶奶编出来的这一条是要更好一点哦。”
任菲犹豫了一会儿,将脖子上的护身符取了下来,递给了容鱼。
容鱼小心的接了过来,然后熟练的将护身符上原配的那根绳结拆了下来,只留下了一个孤单单的金镶玉头。
所谓男戴观音女戴佛,任菲所配的护身符就是一个包金的小佛。
佛像水头不错,五官雕刻也十分生动,大肚饱满,开怀大笑。
容鱼正准备装新的红绳,刚穿过扣头,他就抬起头对任菲道“任姐姐,你这个是不是戴了好久了,感觉有些油腻腻的,我能用湿巾擦擦吗”
任菲从刚开始就一直盯着窗户外边,不知道在些什么,听到容鱼的话后才转了过来,有些苍白的脸上疲惫尽显,她点了点头,道“要是擦不干净的话,病房里有洗手间,你拿去清水下面洗洗吧。”
容鱼惊讶的了她一眼,生怕任菲是拿这句话诈自己的,索性直说了“您不怕我给您拿去换了”
任菲摇摇头“你是市附属一中的学生吧小华说过,附属一中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和外面的那些学校学生没法比。”
容鱼被这句话给憋了半天,干巴巴挤出一个笑来“您和任,老师关系很好吗”
任菲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良久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对容鱼笑了笑“你还小,等你大了就明白了。”
她有些无力的往床上靠了靠,“我妈一直想要个弟弟的。”
容鱼“”
这年头还流行重男轻女啊
容鱼拿着任菲的护身符,觉得和她交流实在挺费事儿的,便转身去洗手间了。
这个病房虽然小,但由于是三人间,医院还是给配备了单独的卫生间,不过容鱼一推门,就知道环境实在是,难以形容。
微妙的熏臭味飘荡在整个空间里,容鱼冲到洗手台前,将那个护身符对着镜前灯,熟门熟路的将镶嵌佛的背后给扣开了。
多数镶件背后都会留有一个小空间,只是很多人都不在意这个位置,所以才给了任家华妈妈一个很好的机会。
在晕黄色的灯光下,一张已经泛着陈旧的黄色符纸被仔细的叠成小方块,然后挤挤叠叠的紧压在小佛的背后,只要一合上背盖,从外面完全不出来有任何异常。
这是一个来自最亲密的人的,来自母亲的,最大的阴谋。
容鱼将那张黄色符纸小心翼翼的从佛身背后取了出来,然后将镶嵌背扣盖上,抽出一张纸巾沾了水,轻轻地擦了擦这枚护身符。
然后他熟练的将红绳从扣头穿了过去,拿着护身符走出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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