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环状的铁片上插着一把飞刀,铁片呈半环,像是一个护颈。
这块像护颈的铁环厚约一寸,乃百炼之精铁,飞刀却是普通铁片所铸,却深入铁环七八分,要什么样的速度和力量才能将一柄如此普通的飞刀射入这铁环,且刀身并未断裂?
黄袍老人足足看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才缓缓将它放在桌上,然后起身,负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突然,他猛地回头盯着白云飞沉声问道:“这一刀本不该失手,他出刀之前一定看到了你手中上的铁环,却还是将飞刀射向你的咽喉,他如此做法难道是为了证明你们之间谁更快?还是你和他之间已达到某种默契?”
黄袍老人的眼神凌厉中带着种洞察世事的阴鸷,语气也极其冰冷。
白云飞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淡笑道:“他并没有看到我手中的东西,也听不到飞刀射入铁环的声音。”
“哦,为何?”
老人的语气变得平缓。
“因为霹雳堂的‘混元珠’爆炸的时候,不但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还能瞬间产生大量的浓烟。”
白云飞笑了笑接着说道:“换句话说,当时根本没人知道这把刀有没有射中我,包括小丁自己。”
黄袍老人也笑了笑说道:“听说霹雳堂的这个‘混元珠’乃是他们的镇帮之宝,威力巨大,因制作过程极其复杂,所以他们自己也不会轻易使用,更不会轻易送人,想不到你居然能弄到这种东西。”
白云飞自己倒了一杯酒,轻呷一口,笑道:“为了弄到这枚‘混元珠’,我陪霹雳堂的二当家候震海喝了三天三夜,而且喝的是酸得像马尿一般的那种酒,不管怎样,有酒喝总是不错,他就算是要我陪他喝尿我也只能捏着鼻子喝下去。”
黄袍老人点点头说道:“不错,只有这个法子,才能以身作饵引小丁出手,我们才有机会看出他的破绽。”
“可惜我连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这些年我一直苦练这只手,我自信江湖中已无人能比我快,但面对小李飞刀,我还是没有把握能接下来。
“白云飞叹了口气,语气间充满落寞与不甘。
黄袍老人缓缓道:”
你是个练武的奇才,当年我传你红魔手,没想到你短短几年竟青出于蓝,自己悟出了血魔手,硬生生将一只手练成了一种绝世武器,可成也是它,败也是它。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传言,已如一个魔咒般烙入每个人的心底,凡人已无法打破这种桎梏。
“
白云飞不语,咀嚼着黄袍老人的话,似已痴了。
对阵小李飞刀的时候,别人内心便已先怯敌七分,只想着如何躲开致命一刀,谁又会想到反击?白云飞的右手虽已修炼成一种无坚不摧的武器,但内心仍抛不开对小李飞刀的恐惧,这种先入为主的恐惧让他不敢去赌,因为他想的是这只手不能毁在飞刀之下,并未去想小李飞刀能不能伤到自己的手。
他这只手练了十年,一旦被毁,便此生俱毁,可是小丁的飞刀却不止一把,他又如何敢赌?
黄袍老人淡笑道:”
血魔手已变成你身体的一部份,所以你不敢赌,但我的红魔手却不一样,它只是一种武器而已。
“说完,右手自袖内伸出,只见一个血红的铁手套出现在眼前,这只血红的手套袖长及肘,精铁所铸,机关巧妙。
黄袍老人五指翻动,红魔手便发出”
咯吱咯吱“的机甲之声。
白云飞似有不解之意,问道:”
难道您打算用红魔手硬接下小李飞刀?“
这红魔手与白云飞用来接下小丁飞刀的那片铁环同属一种海外精铁,寻常刀剑难伤其分毫,但小李飞刀令人恐惧的并不是刀的本身,而是它的速度,如何能在飞刀出手后准确无误的接住它才是取胜的关键。
但,谁又有把握能准确无误的接住小李飞刀?
黄袍老人看了一眼桌上那插在铁环上的飞刀,叹了口气说道:”
这一刀的确已没有破绽可寻,普天之下,绝没有人能空手接下来。
“他顿了顿忽又淡笑道:”
可是接不下并不代表挡不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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