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鸢甚至也将“本宫”
这个遥不可及的自称自然地改成了平平淡淡的“我”
,愣是毫无痕迹地演出了一副久别重逢后的情深义重。
她自责地叹道:“哎哟,见着意秋,我心里实在太兴奋了,一时光顾着与说着说着,都忘了叫你起身了,都是自家人,意秋何必如此拘礼呢?”
闻着对面传来的浓烈似火的芙蓉香,香得令人窒息。
顺着顾容鸢双手间传来的坚定的力道,山意秋终于稳稳地站直了身子,腿间的酸涩一扫而尽。
站起来后,山意秋这才有些惊愕地现,十年前她只是个刚刚能到顾容鸢的腰间的小女孩,每每看顾容鸢都只能是仰视,如今倒是能平视顾容鸢了。
她并不是多么高不可攀的存在。
此番近看才晓得,原来顾容鸢她已经老了。
无论是眼尾那连厚厚的脂粉都遮不住的层层皱纹,还是精心修饰的云鬓里那几根怎么也藏不住的、泛着光泽的银丝,每一点都彰显着顾容鸢无处可藏的老态。
顾容鸢那一袭明艳华服之上绣满春日里的团花锦纹,灼灼其华,光彩耀人,但这穿着锦绣年华的人,她的盛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远了,也到了暮春之时。
春挽留不住的。
对一个志在千里的人来说,即使壮心不已,英雄迟暮也是一件很可怕又可悲的事。
就连廉颇亦要被问上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后人都说这是褒义,不是诘问,可谁会拿这一句,去问其他年轻体壮的将军呢?
所以,顾容鸢才急不可耐吗?
因着顾容鸢谨慎敏锐,山意秋不敢多望,静静垂眸,不置一词,将主动权交于顾容鸢,等着她的问。
顾容鸢望着山意秋,嘴角高高上扬,笑意绚烂又虚无缥缈:“既然如此,意秋,你觉得凭着一颗流云弹,你想从娘这里得到什么呢?”
“尽管说吧,为娘尽力为你实现。”
她愿意装便装吧,山意秋说开后,不再揪着顾容鸢这点话漏不放,坦然说了自己的来意:“我要见赵文。”
顾容鸢面上一顿,眼神复杂,语气正经了不少:“你要救赵靖安?”
这一路上,山意秋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赵文还不等春闱放榜,就在京城满大街贴满了前几次春闱舞弊的黑幕。
要说如此,就京城如今这烂得不成样子的官僚体制也不会这么揪着不放。
谁让皇上都默认可以买官了,春闱舞弊也从一件抄九族的事变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的事了。
京城府衙只会觉得这是前几次春闱里哪个落榜学子在愤恨之下,做出来的反抗之举而已。
但此次春闱还没放榜,前来赴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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