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琬焱今日所求颇多,跪在蒲团上默念许久,廖嬷嬷便护着萧含玉先行出门,来到空旷处等她。
慧能师父跟前的小僧弥过来,双手合十:“嬷嬷,师父刚讲完经,请你过去一趟。”
廖嬷嬷犹疑,萧含玉主动开口:“我跟嬷嬷同去,正好也看看那只鹦鹉。”
闻言,廖嬷嬷忙道:“别叫王家姑娘干等着,老奴过去瞧瞧便是,若有缘带回府里,姑娘自然有的是机会看它,不急在一时。”
说罢,虽为难还是瞥了眼萧含玉,与那小僧弥拐过弯去了后头的庭院。
说是鹦鹉,实则是信阳侯惹下的孽缘。
萧含玉耳濡目染,见识过姨母的雷霆手段,侯府能这般干净也得益于她杀伐果决,不留后患。
而廖嬷嬷是府中老人,从前与正院的赵嬷嬷为姨母左膀右臂,没少掺和秘事。
关乎信阳侯声誉,廖嬷嬷自是不愿旁人知晓。
只是信阳侯消停了数年,一直都很安生,此番麻烦想来不是近祸而是陈年旧怨,只把柄落到慧能师父手中,却也是出人意料。
萧含玉侧与眉芜低语,不多时便借整理衣裳的由头去往西北侧偏殿。
沈敬之已等候许久,听到脚步声转过身,便见月华色身影出现在门口,云鬓堆鸦衬出霜雪肌肤,眉眼波转别有千般风情。
萧含玉的美貌,沈敬之早在入京时便有所耳闻,后更有众多小郎君私下谈论,对其爱慕之心溢于言表。
沈敬之负在腰后的手收紧,眸光略过暖意,“萧娘子。”
此处讲经完毕,人也已经散去,供案上摆置的果子招来野猫垂涎,狸花踩着警觉的步伐迈过手抄经书,嗅了嗅味道,又眯起眼睛逡巡斜对面两人。
萧含玉没有动,站在原地手搭着门框,似在打量他。
时间停止在这瞬间,偶尔的微风拂过面庞,将泠泠珠花吹成星辰般耀目。
沈敬之身量颀长,相貌斯文,出身寒微却没有低人一等的落魄。
相反,他站在那儿,自有种坚韧不拔的气度。
他会是个不错的选择,萧含玉暗暗说服自己,走到沈敬之面前。
“沈郎君。”
有那么一瞬,她仿佛看到魏含璋的影子,连日来的紧张令她时刻焦虑惶恐,对于渺茫前途的不确定,对于面前人大胆的托付,一切都显得分外荒谬出格,神思恍惚到出现错觉。
萧含玉眨了眨眼,看清沈敬之谦和的笑。
“我信沈郎君坦荡,也信郎君此时情意真切。
但两草如一心,人心不如草,何况我为女子,诸多时候易被辜负,我不得不为自己多考虑些。”
沈敬之安静听着,他想象过今日来的情形,郎有情妾有意,无非小儿女间风花雪月的把戏,但他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女孩冷静条理地说出要求,既温柔又坚定。
萧含玉是养在信阳侯府的外甥女,其姨母顾氏对她宠爱疼惜,若要议亲,定然不需萧含玉亲自找人。
沈敬之原以为接触她会费好些周折,不成想次偶遇,竟将人勾搭上了。
与其说此时心中轻蔑她,倒不如说轻蔑的同时多了几分好奇,好奇众人眼中品行样貌俱佳的女子为何如此不堪。
他微微笑着,听她淡声说道:“那封信不足以证明郎君的诚意,我既想托付,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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