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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也没有分辨,只道:“岂敢,自当从命。
只是——刺刺方才正与我说,想要同一衡一起去望下她哥哥。
从此去福宁殿该先要路过仪王府,不知可否容我顺道先送他们一程?应不耽误时辰。”
若是放在从前,程平这草莽身份可提不得——封了王的宗室子弟,哪里又来那么多江湖亲戚?可单刺刺——这是御旨钦准过的仪王亲妹,冯公公自然也没道理拒绝这般要求,只得允了。
徐见赭此时已是闲着,夏君黎便叫他先跑腿去仪王府通报一声,待得刺刺同一衡到了门口,里头已经有人来迎。
他叮嘱二人消待到自己来接,不可自行离开,方随冯公公去。
冯公公领他快步走入福宁殿之外殿——上的赵昚远远望见,立时大扬其袖:“君黎,来来,与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刺客抓到没有,是何许人?”
此时的张庭正立于外殿香炉一侧,脸孔冷硬板着,并不说话。
夏君黎上前朝赵昚参了个礼:“刺客眼下还未寻得。
不过陛下宽心,此事虽在内城之中,却在宫禁之外——与皇城无涉,应是出于与我一人之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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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朕晓得,”
赵昚拂着袖,很显出些不耐,“朕不是问你这个。
你同张庭这是怎么回事?他来这与朕诉了一大通苦,依你此说,莫非你们两个之间还有私怨?”
“倒也不是,”
夏君黎瞥了张庭一眼,“只是据言那刺客之身手、所用之兵刃,与张大人颇有相通。
张大人酉时下值,去向也确然令人生疑,我由是猜测……”
“猜测?”
赵昚叹起气来,“张庭说他曾反复与你告知,他下值后是与人商议几日后的护卫要事,且有人证,可你偏是不信,强要搜他的身——此说可否属实?”
夏君黎微微一顿。
“属实。”
赵昚大摇其头:“此事你未免太过鲁莽了。
今下午是朕突然想起,过几天恺儿便要离京,不知诸事安排妥当没有,便着冯庥去各处问问——冯庥,你且与他说说。”
冯公公便应声道:“此事老奴确可为张大人作证——老奴腿脚不快,领了陛下谕旨,跑了好几个部司,去到殿前司时,确然已是不早——我见张大人从司衙出来,便问他庆王殿下离京护卫人手如何安排。
张大人说已与邓虞侯有所交代,便将邓虞侯叫来,与老奴说了个大概,只细处还未尽数妥当,他二人便说再商议片刻,想留老奴在司衙饮茶待上一晌,老奴见天色将黑,担心陛下久等,便先行回来了,只叫他们议妥帖了,明日再行复命。”
夏君黎皱着眉头:“冯公公离开殿前司时大概是什么时辰?”
“酉初二刻——多不过三刻。”
夏君黎一时无话。
刺刺说那个人翻进西窗时落日正好晃眼,算来应该——恰恰是酉初二刻的光景。
就算个中有些辰光偏差,府邸距离殿前司并不算近,纵是飞身或行奔马,也少说消一刻钟,若然如此,动静必大,不可能无人看见。
既有冯公公这番话,张庭仅剩的一点微弱嫌疑此时也已全无——单从此事而论,确实是自己错了——丝毫反驳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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