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如今是在宫里,不比府中,你要称呼我小主。”
杜宇吐吐舌头,不敢再作声。
真何必,便此生,换作天真,当轩结庐,作个闲人,对一帘月,一株笔,一溪云,可不好?
然而门外的声音还是毫不掩饰地张扬着飘过来。
“不要假惺惺地来讨好我!
我告诉你,几年前我就是喝了碗跟你这个差不多的东西,结果我肚子里三个月的儿子就没有了!
没想到你才进宫的一个小小常在,就敢先来害我!
不要看万岁爷这几年没翻我的牌子你就以为可以欺负我!
我到底也还是个庶妃呢!”
这声音伶俐而张狂,还有种说不出的怨毒凄凉。
石常在的声音响起,抽抽噎噎的:“您冤枉我!
我父亲是太医院院使,我自小就跟他学了些医道,这是修罗果茶,女人喝了最是滋阴养气的,我进宫时家父让我带了一点,我想着跟您住得最近,想给您拿点东西当见面礼,可是……可是您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说我害您呢!”
啼哭和诉说中都带着一团孩气,仿佛小孩子吵架了找大人来告状。
“这宫里不允许私自带东西进来,尤其这些药,你不明白规矩吗?!”
“宛庶妃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奴才看石常在也实在不是有加害您之意的!”
培茗的声音,一贯的说他那个身份不该说的话。
“宛庶妃,石常在刚进宫,一时或有不得当之处,大家都消消气,不要让别宫笑话吧!”
红钰说,大方得体。
“两位妹妹都别吵了!
宛馨妹妹,你如今一定也没身孕,就算这碗是落胎药,对你也没什么损害啊!
采薇妹妹,你也真该多学学宫中的规矩,除了那边的熙庶妃是皇上特意从江南带来的,特别准许可以带自家东西进来,你还真没这个特权呢!
难怪你这碗东西会被人怀疑!”
另外一个声音说,不急不,但字字显得犀利,无疑是密贵人了。
罢了!
颦如自嘲地笑:“我本无意惹红尘,红尘偏坠我锦衣!”
其中既已牵涉于她,她就不得不出来了。
于是她如转身扶了杜宇走了出来。
“参见密贵人,密贵人吉祥!
见过宛庶妃姐姐,见过石常在!”
颦如中规中矩地请安问好,说:“大家即为姐妹,不犯着为这点子小事猜疑。
只须将碗内残渣拿给一太医看看,真相就一清二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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